这种状态下的她虽然能看到撑坐在地上依旧在瑟瑟发抖的帮众,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和他的举止,以及这一切的组合在自己的眼中还有什么具体的意义。
四娘陷入了恍惚中粗重地喘气,而被救下的这个人可也没有逃离缺氧的状态,但他的状态却要轻一些。
在见到这大虫子死了之后先是惊讶,然后便努力地运转着已经变得迟钝发痛的脑子,努力地回想着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了,能与他熟知的什么事情对上。
等他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得救了之后,幸存下来的狂喜便使得他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只有用这个最直接的反应才能发泄出之前的恐惧、以及自己逃得生天的喜悦之情。
“嗨!诶?呵……呵呵呵……啊哈哈哈……”
不过他已是嘶声嚎叫了一阵的,嗓子都已变成烂瓦片般的摩擦声了,还能发出怎样报废般的笑声?他不笑还好,在狂笑之下简直就如同在释放不规律的噪音污染。
这股糟心动静立刻就将刚刚沉浸于奇妙意境之中的四娘给惊醒了。
其余被抛在后面急急追赶的帮众们听到这声音时也都是心中一颤,却是以为这个老熟人终究是遭了殃,以至于惨叫连连。他们立刻就愤怒地红了眼,都循着这凄惨的笑声加速冲了过来。
可当他们陆续地赶到事发之地后却发现此人竟然还活着。而那只大虫子的头倒是没了,而且身上也被劈出了一处巨大的伤口。
虽然它的头和身子都分开在不同的地方,并且欢实地蹦跶着,但眼见活不了的应该是这只虫子才是。
他们这就有些发懵了,以为死了的好友还活着,而且正在非常恶心地笑着。以为活着正在祸害好友的大虫子却是死地很恶心。
而同时四娘正在眼神不妙、踏出一步便抬升一级气势地走向那还在疯笑着的帮众。
她“啪!”地照脸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抽得这不听命令乱跑之人口水飞扬,半身翻转。
再“噗!”地照屁股就是一脚踹过去,踹得这胆小如鼠的家伙狗爬腿颤,双臂频撑之下还是摔了个满嘴啃泥。
然后四娘也不怎么使劲用力,只是踹着踢着这人的大腿、屁股等结实之处,在他身上撒着火。
这个刚逃得生天的帮众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但也从触感上知道这并不是多大的伤害,所以不用躲开,不然更严厉的殴打就一定会立刻降临。
而且之前在逃命之后已是喘不上气了,再狂笑了一阵之后更是头晕得无力反抗。此刻他就如同一个刚刚溺水得救的人在贪婪地大口吸着空气。
街头混的人怎么也会挨上几次这种事情的,所以他情知现在还不是提问的时候,就熟练地将身体缩成个球,再用双手护了头侧躺着。
这是打定主意任其在自己身上先发泄了,有什么事情等过会再说话。
他只是在心里变着法地安慰着自己:“我一大老爷们绝对不会跟提刀的女人计较的!你就狂,我就看着你狂!你可劲随便打就是了,我要是跟你计较我就是你爸爸!”
后面追上来的帮众们也都看出四娘并不是真的在殴打,只是在出气。四娘真要是动手的话,就这货的能耐不出四五下就该晕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能边挨打边躺着叫惨?
“哎呦!打得好!啊喂!好!噫喝!打得好!呜哇!打得妙……”
听这个挨打之人还有心思把惨叫不重样地叫出来,他们就放下心了,都知道这人其实根本就没事。
这些追来救援的帮众们都是累得不轻,心思一松之下更是毫无形象地躺在草地上瘫了一地。一齐大口大口地用力换着气,想要让嘣嘣直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但他们却还是在好奇发生了什么,但也只是无力地互相以目相询:“咋的了?救人还有这玩法?这是中毒了需要打出来,还是四娘救了他后又管他要钱,结果这穷货连个许诺都不肯给?”
又收拾了一阵之后,怒气大减的四娘这才退开,当然也有出力过多,她又觉得头晕眼花的成分在里头。
叫这个被收拾的家伙站起身来后,她拄着剑鞘,气哼哼地问道:“你……被虫子……追的时候,我喊了……让你站住,你……听到了没?”
“没有,没有。”这人在心里否认道,当时都那么慌乱了,脑子里真的是没这个印象。但他在看到四娘怒气冲冲的面孔时,却是不知怎么地心中一虚,就诺诺说:“听到了。”
从说话上便能看出四娘是打得累了,可是这个帮众却在抱着头挨打的时候,渐渐地喘匀了气。
四娘依然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怒问:“那你……既然都……听到了,却为何……不站住?”
答道:“不敢。”
四娘又问道:“我还……喊了……喊了让你应战,你也没照着做,也是……因为这个?”
那人心中喊道:“我是真没听到啊!”可但凡说了一个谎话,就得拿更多的谎话来圆,他也只得简短地答道:“是。”
得了这个可耻的回答,四娘也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眼。虽然不耻此人的胆量,但也拿他没有更多的办法。要搁在昨天的时候,谁还不是欺软怕硬的混混咋地?
就算是穿过门来狩猎,也不过是收拾了些不敢还手的大号虫子罢了,而不是眼前的这个摊开了有两人那么长的巨型虫子。
往这边走两步就突然能让人渣败类软蛋之流变得果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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