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草原上的放牧需要在合适的季节让部落散开,不然随着人口聚集在一起的牲畜就会毁了草场。于是互相距离很远的情形下就没法隔绝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无论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都没法干涉。
社交、鼓动等活动相应地就只能在聚集的季节去做,那时也通常是各个部落中的奇闻异事交流的高峰。周期性的活动在过往和平时还是丰富人们精神世界的好日子,但当内乱发生后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而各位头人们也会格外看中部落的凝聚力。
愿意凝聚在一起就可以忍受更多的苦难,在战场上驱马搏杀时也能坚持得更久些,总之就是不大容易出现骤然分崩离析的状况。坚持成为胜利者的一方就可以吞吃败者的财产、部众和草场,并有可能开创出下一个草原上的传奇。
有这么多的厉害关系在其中就足够了,不但有关于神明的事情会受到头人们的刻意歪曲,就是与四娘有关的消息也会受到削弱或无视。看出这一点猫腻的旭川倒也没有动气,他巴不得这些个家伙们同床异梦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为了将来可能对付的人强出头x
他甚至还故意凑到四娘边上说些热乎话,如此也能避免自己被责难未能提升草原人那边的士气。这恐怕是因为见识到了刚才那一战的干净利落,所以便以为所谓的外患其实一点都不危险,那么再琢磨些有的没的事情便也是理所应当的吧x
但他却没料到在走到四娘身边时开始什么意外都没有,直到是走到物资储备区才突然听到了一句:“区区声名曾是值得被追逐的东西,弟兄们的欢呼也曾是那么的好听。啧啧可现在才发现勾心斗角还真没意思啊,真是的”
突闻此语的旭川或许是内心有鬼的缘故,于是立刻就觉得这是不是在说自己办事不尽心但以往的经验让他从不为没抓住实锤的事情招供,于是便在急急思索应对方案时随便应付了一句:“呃何出此言啊”
“就是看了这场厮杀才想到的,枉我曾经在河青城中自负了那么多年。以前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可与眼下相比却什么都不是。”四娘微微晃着头叩指敲打,手下哆哆作响的却是及腰一般高的箭矢堆。
这些在此战中被大量消耗的物资各个都是全金属打造,以往拿出来一支都够五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当然在收拾目标的时候也实在是很给力,只要几下就可以让一个高大的蛇蛙人再也爬不起来。
若是曾经四娘还没这么阔绰时就有可能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她真不知道得招待多少食客满意了才可能赚得这么多的金饼。虽然铁和铜在外表上还是存在明显差异的,但对于落后的地方而言依旧是贵重的材料,足以被绝大部分的人们拿来当做硬通货使用。
但就是这样的好东西却如同暴雨一般地落在地上无数,每命中一个敌人便会有成倍的数量扎在空地上,现在已是数不清被用掉多少了。以四娘抠门财迷的小心眼便在旁观时也会跟着扑扑乱跳,好在是心理素质强大才没有当场昏过去。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旭川很快就猜到四娘的心理了,他便随口应付到:“呵呵呵神使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只是一个台阶一风景罢了。蹲在山脚时能看到山脚的风景,走在山腰时能看到山腰的风景,世人往往会在向上走时感慨见得少了。但其实不同地方要担负的危险却也是不一样的,越往山上走可是越加陡峭呢。”
非常相近的比喻便引得四娘心头了然,短期内的感慨便转为了受到安慰后的笃定:“风景不一样说的也是。这几个月来也看了许多风景,的确很多地方都是不一样的。不过有啥风景都得从头到尾地走一遭,还是先将眼下有啥状况给看了吧!”
其实也无怪乎她会这么快地发生转变,而是因为听到壁垒上瞭望的人们在发出警惕的呼喊声。等再以望远镜看去时便发现敌人所在又有了新变化,而且足以令发现其中端倪的人们警惕起来。
那些高于地面的残骸堆垒虽然依旧会遮挡相当的视线,但是从对面黑门处源源不断送至的物资还是能看得见的。在这边的门口则有几组蛇蛙人专门负责接应传送,那输送物资的速度也不比传送带差到哪去。
几乎是等身高的方形物体渐次被从门内送了出来,偶尔侧过来的时候还能看出侧面较为扁平。不过所谓的等身可是与蛇蛙人一般高,与河青人一比估计就可以送到大户家当门板了。
只要稍稍一分析便能想到那是防御箭雨的盾牌,此物一出便引得壁垒之人一片大皱眉头,可想而知接下来就会导致箭雨攻击受到明显削弱。于是新的命令就赶紧传递给了河青人下去,至于内容无非就是要求他们通通舍了硬弩不再使用。x
战斗通常与耐力储备和爆发力相关,如果提前将力量消耗了就可能导致近战无力,那么接下来就可能使得敌人攻破壁垒。而关键的还在于敌人表现出来的战斗并非是彻头彻尾的野兽,显然也是可以根据形势变化来做出改变的。
变数一多就会导致攻防的花样层出不穷,在顾及不到的地方下就有可能会出现平常看不到的漏洞。于是方才胜了一筹的壁垒便再次紧张了起来,并且还接连发出了要大家提高警惕之心的呼吁。
于是原本希望此战能获得全胜的人们便赶紧遵命行事,他们说到底还是没怎么经历过大的阵仗。所以一时之间便只想保证眼下的优势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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