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精灵!”一个人闻听他们的对话就惊叫了出来,还引得众人也跟着发出了一阵惊呼。
而那个刚刚正在接受治疗,并目睹着“红色精灵”离开自己身体的伤者就更是恐慌非常了,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灵魂被四娘从身体里给抽走了。他本就体虚失血,再加上心中惶急无比,竟就一下子被吓得晕了过去。
王涛只顾着抱住了倾倒过来的四娘,抄着她的背就搂在了怀中,并没能顾得上晕倒的伤者。
“啊呀”站在高台上组织大家祷告的红衣和金头见状也吓了一跳,跟着就失声地叫了出来。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骗局和忽悠的事情了,舍了高台和祷告的众人就分两边冲下了台阶,同时绕着人群的外缘就奔向了四娘,只留下麻姑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她想一想觉得就自己一人站在台上过于扎眼,于是就提着袍子下了台阶,低着头就悄悄地从一边跟了上去。
此间之事的主导者是四娘,震慑众人的主力是四娘,担任神使这一角色的也是四娘,所以她就是这个骗局中不可替代的核心。若是她出了事的话,这从头到尾的整场骗局就会缺乏一个看似强大有力的威慑之物,无人敬畏的说辞又怎会连骗带吓地给他们弄来好处呢?
不但是希望自己的辛苦不要变成一滩泡影,还不愿面对骗局被揭穿后众人的怒火,光是对四娘的交情也是放在这里的,所以就决不允许他们在看到她出事的时候还能够保持冷静。
“四娘!四娘你咋的了?说句话啊!”金头大力地拨开了王涛,将自己的这个妹妹抱在了怀中。
“滚!晕!”四娘也并没有多么的虚弱,倒地之后没多久就苏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晃得更难受的金头给一巴掌拍开。
好心被当驴肝肺的金头见她还这么有力气,也自然知道她没有啥大毛病了,只是搓着手尴尬地问道:“呃,哪个,你咋就晕了呢?”
四娘揉着额头说道:“我觉得有些饿,早饭我记得都吃饱了啊。”
金头坏笑着说:“嘿嘿,四娘你才蹲了会就饿了,饭量是越来越大了啊。”
自己这个兄弟也算不赖,就是说话的时候不怎么过脑子,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事真是让四娘脸儿红了一红。她在气恼中赶紧吹嘘道:“你……切!要不然大神亲自挑我来当神使呢!我饭量大那是我有本事。本事!这个懂吧?这几百号人里头随便挑个出来,我一只手都能打得过!”
其实她有时候也不是很会说话,这么得罪人的话一说出来就激起了在场很多人的不忿。有些自恃勇力之人听了这话就手痒痒,可是想了想四娘的战绩还有神使的身份之后,就还是熄了斗狠的心思。
躺在地上的伤者们都在诚心诚意地关心着四娘的状态,这里只有她才能将肚子都破了个大洞的他们给救回来了。一听她有精神当众吹牛就立刻重新燃起了希望来。
“救救我!四娘!”
“救……我……救……神使……救我……”
伤势轻重不一的他们有人先开了口求救,立刻就带着其他人都跟着开口,一起哀声地请求获得神使大人的治疗。在场因这个突发事件而停止祷告的人们也都帮着求情道:“救一下吧,神使大人!再救一下吧!”
四娘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伤员,呵呵地低声笑着说道:“神使……大人!呵呵……”
这么多的人都在“大人大人”的叫她,让她不由得在心中回想起了多日前奉承卫的时候,那老奸人的话:“大什么人?我算什么大人?别乱叫,一会冯大人要来。”
这个好利气盛的老东西平日里目中无人,也依然不敢坦然承受大人的敬称,而自己现在却被这么多人诚心诚意地奉上了大人的尊号,这还真是讽刺啊。
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不算骗人小队里的戏称或刚才演戏时的台词,这其实还是自己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尊称为“大人”的时候呢。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和诚心恳求之下,她在突然间就感到身上彷佛被披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华袍冠冕,就连肩膀上都觉得有了些不得不去担负的担子。
谎言也可以穿在身上,众人的心意也可以展现力量,穿与不穿全看本心,担与不担只因心性。本是打好了欺瞒他人以获利的人这时却收获了信任,从未体验过这种情感寄托的她只觉得这可真是奇妙的变化。
十七岁的马四娘便大笑着起身,她在众多油灯和火把的照明之中展示着自己的左手,将其上的红鸟昭示于众。人们在看到了这个栩栩如生的红色图案之后都心生敬畏,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想要将其映在心中。
展示着红鸟的四娘在心中也隐隐有了些明悟:尊敬与憎恶都是源自所做所为的,而有能力的人才可能会那些整年忙碌却收获寥寥之人得到更多。想要收获更多,就必须劳作更多。想要收获尊敬,就必须要对众人在意的事情有所作为!
她微笑地对着大家笑着说道:“呵呵……大人!好!那我就做个大人吧!”笑容中竟再不复以往的不屑、算计或者单纯的喜乐,而是充满了奉献愿望的纯净笑容。
看到她竟绽露出了如此纯洁的笑容,一边的红衣和金头都被吓了一跳。他们都在猜测四娘这到底是演技提升了,还是病情严重到如此糟糕的状态了呢?
只是当着如此之多的众人他们并不敢开口问出来,只能是看着她重新蹲了下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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