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头的力气哪里有四娘大?自然是没法挣扎出去的,便只好说了些“好好好,是是是”的敷衍话。
这样当然不会有啥效果,他就只好允诺地说道:“成!我以后跟谁都不再说这事了,别人大嘴巴一张就拉进来的人也不关我事。你松开!勒得我喘不过去了!”
四娘闻言赶紧就松开了胳膊,她等金头使劲地喘了几口气后便说:“大家的嘴都是要管住的,再有人进来就得惩罚了,可一定不能轻饶咯!”
“可别吹了,人只会越来越多的,你要挨个惩罚不说忙不过来,跟那么多人结仇不划算啊!”金头不耐烦地揉着脖子说。
四娘得了这个提醒便觉得有理,于是就捂着头仔细想了一阵,过会她便一拍巴掌说道:“这事容易,让信众们自己去处罚好了!找块空地大家一起伸出手指骂,不骂就不是好信众。
教训过后还得处罚,得来的好处里不仅三成的抽头不变,还得再他加三成的罚!要是有那态度不好的就叫大家一起丢石头砸上去,一人丢一块石头!”
“要砸死了算谁的?”金头截了一句。
四娘马上就修改了一下,说:“呃……那就丢土块吧,主要是大家都要施以惩罚,不丢就是不虔诚!对暗流大神说的都是假话!”
金头便笑道:“行啊!这样的话打完了也怨不到咱的头上,到时候秘密就是靠他们自己给护住了。”
四娘见他的心情转好了,便接茬说:“行了别生气了,我给你做煎肉吃,用大块的油来煎!”
“成,我要吃虫肉!”金头一听吃煎肉就忘了生气了,转而提出了惦记好久的想法。
见终于将关系给拉回来了,四娘就乐着说:“成!说吃虫肉就吃虫肉,咱一起吃,叫着涛兄弟和麻一起吃!”
他们二人说着开心的事情,却没去仔细考虑过刚刚在说笑中所构想出的惩罚方式是多么的冷酷,对后世的影响会有多么的糟糕。
本来在对他人施其暴力的时候会充满了很多的偶然和不确定,会碍于很多的事情而在中间中断。但由集体公议所施加的暴力却有了程序上的可实施性。
每一个人的恶念也许并不多,丢出去的土块伤害也并没有多大,但是群体的敌意在相加之后便会变得非常庞大。就算是用土块施以伤害并不会立刻致命,但若是持续得时间长了就无异于是缓慢的酷刑,足够长和足够多的投掷也会吞噬人命。
而商讨出了这个程序的二人只顾着享受和解后的烤肉,并为鲜美的肉汁而赞不绝口,还不能理解以后到底会有多少人为此而诅咒他们的。
金头指着一块肉说:“来,我看这块熟了。”
四娘摇着头否决道:“这块再得多煎一阵,变黄发焦了才更好吃呢!”
金头就指着另一块肉说:“这块声音不对了,翻一下吧。”
“这块,吃,好。”王涛用河青话蹦着词说,并伸出筷子去夹肉。
也不知自己的骨头到底愈合到了什么程度,只是颤颤巍巍地坐在一边的麻则是嚼着一块鲜美的虫肉,嘴里含糊地说:“鲜,鲜啊,真好吃!”
迸射而出的肉汁溅入嘴中,并从嘴角缓缓地流下。蜿蜒中油脂直从下巴淌下,留下了一道道暗红的残迹。这正如同将在无数的日夜后所发生的那样,在石刑下受尽折磨而死去的人们脸上也常流出如此的血痕,迸射而出的血液滴滴落下,浸润浇灌着存于人间的地狱。
在经过了一餐尽欢,再加上一夜休整过后,次日四娘却没有跟着一起走进地窖。因为昨日她能治病的神奇本事果然是已经不胫而走了,天刚亮就来了一堆患病之人围住了酒肆,哀求着请她为大家治病。
她恨恨地想到:“这些人果然得好好管束!一个一个的都拢不住自己的嘴巴,等我找出来到底是谁这么大嗓门的,一定要亲手拔了那货的贱舌头!”
四娘虽然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却又担心自己一走之后伙计也压不住他们,若是被这些病人冲进酒肆里恐会暴露地窖。再看在了这些人都双手捧着粮、布、金等物奉上的情分上,她就勉为其难地留下了治病。
领人去“白骨红尘界”的重任就交在了金头和红衣他们的身上。
而王涛却没有跟四娘一起留下来治病,因为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再去那处医院寻找苦苦露马遗骸的,所以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不认识的人身上。
在简单地向四娘示范了如何操作后,他就将金鸟终端留下了,然后就跟着大家一起下了地窖,全然不在乎在这种落后之地放弃治疗的资格是多么大的权力损失。
不过或许这是他所拥有的生产力同认知严重脱节的结果,使他还没有觉悟到治疗能力对这些落后的人群而言是多么的稀缺,以此收拢人心到底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吧?
默默地背着筐行走在有说有笑的队伍之中,他现在更在意的则是怀中那台警用终端里的加密文件。
说起来执迷于那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穿,却能窥探另一个文明最后境况的小窗口也近似痴妄。那小视频里也没谁曾许过他什么好处,也没说能收拾那些机器人什么的事情,反正物主都在一处角落里完蛋了。
王涛的执迷似是在追寻着蓝皮人的灭绝缘由,不如说是想要回归故乡而不可得的补偿心理。在面对着无法从不明来历的黑门上得到过往去来的线索,处于焦虑状态的他便期望能够从其他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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