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各处街道上的人们渐渐地汇集在了一起,在那条最主要的道路上串成了一条零零散散的队列,如同是松散的珠串。
同样的套话就在前后响应的念诵中此起彼伏地应和着,这是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但是竟真的有人在这重复的祷告中获得了安心。
这或许是很多人在一起做同样事的效果吧,能让很多在平时荒诞的事情获得莫名的正当性,让参与其中的人觉得合理。
反正对世界以及对目前所处世界的解释只有这么一种,就算是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照做。所以在这种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的荒唐状况下,这三百余人也只能别无选择地重复着这些无用之语。
无用的废话就算是说过了无数遍,本该依然是不会有用的,但是在被善于期满哄骗自身的大脑加工过后,竟然会获得意想不到的作用。
几十个小队就在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白骨街道上行进着。他们在被押送之中一直充满了不安,但在自欺欺人的颂神之声中寻求到了可笑的安慰,竟然就逐渐地获得了心灵上的平静。
不去看危险的所在,便可以当做危险不存在,不去思考危险的来由,就可以沉浸在低头祈祷中自以为安全。
而在展览馆之中却还是有三个人在心颤中憋着一肚子的不安的,并且其中的两人正在做着“诚恳”的对话。
“诚”者乃是北城帮帮主兼北城酒肆主人马四娘。她每一拳每一脚都稳稳地落在了实处,切实地表达了她心中最真诚的愿望,还怒声地骂道:“人渣!蠢才!混蛋!要不是你跟过来了,这些金壳子的大爷们怎么会这样!?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看我把你给献祭掉!”
“恳”者乃是河青城祭坛巫师座下首席大弟子绿。他裹在身上的破衣服领子被大力地揪着,就算是将自己的双手一齐用力都没法掰开四娘的拳头,更不用提脱身的事情了。
所以他只能结结实实地硬捱那狂婆打来的每一拳,以及踹来的每一脚。
他在遭了怒骂后就满心恳切地哀求道:“我哪知道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啊?哎呦!我就是好奇地跟来看看稀奇,不!不!我啥都没看到,哎呦!我啥都不知道啊!哎呦!别打了,哎呦!献祭也得按照集崩法,得攒齐九九八十一只毒虫才能由祭坛巫师开坛献祭的啊!哎呦别打啦……”
红衣则是一边转着眼睛打量着出现了变化的展览馆,一边看着四娘的撒气举动,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劝。
她与四娘本来在路上同碰到的机器都是互不干扰,在到达洞室后也小心翼翼地通过了黑门,一切都很顺利的样子。但在进入展览馆之后也只是发现窗户所在的那面墙被开了个大大的口子,变得是更加透亮。
不曾知道有很多机器来过,因此也就不会知道在这展馆之中刚刚还停放了数十辆小舟一般的悬浮飞车的。
看不明白状况的她俩只是对那些还未被拆下来的玻璃感到惋惜,早知道就先将它们给拆下来了。然而在想要离开此处去寻找伙伴和信众的时候却被拦住了,拦阻她俩的正是留守在此的智能机器。
“咋办啊?”红衣悄悄地问四娘讨着主意。
自己还懵圈的四娘则只能说:“再瞅瞅,再瞅瞅,别冲突就行。哎你说,大家伙都是从这里出去了?”
红衣则是不确定地答道:“我在找你之前大家还是在洞里赶路的,他们应该来了这边吧……”
她俩在没有更多消息来源之下只能是服从智能机器的拦阻留下,在稍稍的走动时发现只要不出大门,还是可以在这处建筑里的大厅之内自由活动的。
只不过没过多久就又添了一个客人,那就是一直缀在她俩之后的绿也被驱赶着穿过了黑门。
命令中需要集中看押的包括附近出现的所有“新物种”,所以出现在监控视野中的绿自然也被机器找到,并押送了过来。
四娘虽然不理解那些浑身是金器的傀儡们要做什么,也猜不透它们的套路,但是对于绿这个家伙的行径还算能猜出一二。
偷偷地跟在自己身后是要做什么?无非就是窥探点秘密,瞅瞅有没有啥宝贝,然后再顺手“拿”点什么的事情吧?
她早就因机器们的行为变化而受到惊吓,再因发现绿的行径而变得是又惊又气的了。四娘冷笑着就上去,开心地施以了一顿拳打脚踢,对着送上门来的发泄道具就将自己一肚子的不安统统倾泻了过去。
于是便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悬浮在一边的机器并没有阻止这个暴行,只是将其视作这个奇怪种群中的内部交流行为,所以只观察而不加以任何的干涉,只是默默地打开存储器进行着记录。
看着四娘拳脚的节奏慢了下来,红衣才轻轻地劝道:“四娘,别打了。”
难得听到了动听的人话,凄凄惨惨的绿立刻就挣扎着扭过头,在鼻青脸肿中努力地睁开发肿的双眼,对着这个老相好送上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别劝!谁都别劝,待我打死这个贼娃子才好消气!乖乖站好!”四娘的手却没停下,而是继续在边骂边挥拳,对着不请自来的恶客痛殴反而是频率更快了。
“唉哟哟!”叫得更凄惨的绿在心里头只觉得这还不如不劝呐!
红衣皱着眉看了下不听劝的四娘,只好仔细地想了想,又到处地看了看情况。她在重新组织了一会语言后便再次插言说道:“你看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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