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抢先发言占了先,在场的后辈们都跟着心急眼红了起来。有一人等族长结束品评后便赶紧做了一拜,然后起身说道:“门前的脚步声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显见是过了不少人的。值得拉出这么多人手去做的事情都不简单,所要面对上的人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若是带着煞气去做事难免会控制不了地动手,要知道刀棍是无眼的,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不会受损。每个族人都很宝贵,少一人都会使得家族被削弱,这是我们姚家现在正应该避免的事情。
所以相斗的麻烦事就让他们顶在前面好了,我们在后面正好养足精神。”
族长将他多看了两眼,然而也看到了另外几人的眼神都缩了回去,显然他们想说的也差不多是这样。这让老族长的心中生出了些诧异,难道这一辈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取巧么?
他在踱了两步后便评价道:“理是这个理,可是却少了些血性。总是想着捡便宜就会失了锐意和气势,那样只会被别人轻视,到时候随便来个凶横的都会欺过来割肉。这样的存身之道就算是守着大家大业也是护不住的,只会被源源不绝的恶犬啃食一空。”
这个老者在说话时也一直做着观察。
只见在场的后辈们都将眼越瞪越大,只有姚浦泽还保持着冷静,显见大多数人是不赞同这种说法的。他便在心中不解地思量道:“这是怎么了?我这个老头子都不愿放下手中的剑刃,而年轻人们却在畏畏缩缩?”
他觉得意兴阑珊下便无心教导,干脆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好了,就这样吧。你们有的说中了一部分,有的则还需要些磨练。
之前的事情首先不是我们参与不参与的问题,而是成功与否的问题。我们同那个贼丫头也斗了许多场了,却总也占据不了上风,偏偏每次我们的出手都被其给打断或化解掉了。
在事后回想她的手段,其实也不过是些先堵人嘴,然后下阴招的无赖招数。我们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难道还不熟悉么?没有使出相同的手段是因为我们是姚家,是要讲体面的西城首富,而她只是一介混混头子啊!
她也就是在行动的时间上让人出乎意料罢了,至于那些手段仔细想想却并不鲜见,都能从寻常的无赖行为中找出类似的痕迹。
对付无赖可以用无赖的手段,但这有损我姚家的声誉与身份。我们是全城的表率,不应该脏了手。这种事情由其他人来做便好。
毕竟眼下这个事情又不会灭亡我姚家,所以我们没必要一定顶在前头。为这种小事情就撸起袖子,被人看见了算什么样?而且没见到那么多家都在跃跃欲试么?他们就以为只要战胜了马家那丫头就算完了?我们就会对他们俯首?
哼!得让他们先赢了再说吧!据探得那丫头的人手已经扩张到了几百人,要出手对付她的那几家人也都不是泥捏的,任谁也不会轻松取胜。”
老族长说了一大串话,然后坐了下来,接着说道:“而且你们也说了公门不是摆设,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是会出来的,等将两边都压制了以后不就该我们了么?。”
姚浦泽也是公门之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见他对此并不存异议。
“咱们家还是要出手?”在场的后辈中听了一阵都心生畏惧,在听了老祖宗的话后便诧异地问道:“第一波还可说是初犯,等公门出手了咱们再动,那岂不是变成明知故犯,会不会被那冯潮罚得更狠啊?”
族长却是笑道:“呵呵呵……我们犯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被罚?武力是我们存身的基础,可谁又规定出手就一定得动武了?我们又不是山贼!
他们能在无赖的斗场里战胜无赖,那只是因为我们不屑为之,不然我家全力动员之下哪有那小娘皮的事情?但是当他们解决了马四娘之后,就得在我们擅长的斗场中同我们对上了,我们到时在那个地方再相见吧!
那马家小娘弄出来的东西奇怪又好用,你们都换了几个小玩意在手中吧?她若是抵挡不住进攻便是便宜了那几家,我们到时候加入胜利者也不迟。她若是撑住了也必会受损,我们到时候加入胜利者也不迟。”
在场的大多数人这才恍然大悟,便在席间趴伏致礼,诚心诚意地齐声赞道:“老祖英明!”
老族长坦然地接受了奉承,转而对姚浦泽吩咐道:“再过一阵公门恐怕得有动静了,你先过去吧,这个事情等结果出来了再回报不急。不过务必要仔细一些,弄清两边受损的情况才是要务。”
“遵命!”姚浦泽便再做一揖,然后就立刻起身离了姚家。
当他到了公门之后,发现衙署之中的诸职人等竟是到的意外的齐,也就发俸的时候才能见到这么多人。许多轮班换岗的同僚都被召了回来,甚至还能见到一些在外行事的吏员。
入衙之后便有相熟的同僚笑道:“我还以为你也病了呢,正寻思着是不是该去你家探病呢,老爷子身体可好?”
姚浦泽认得此人是别家的子弟,放在公门便能给家中带来方便,却是没有被拉去参与家族行动的。此人在询问病情之时在面目上也是诚恳得很,彷佛真的就只是在做一般询问似的。
作为姚家人近日没少受到这种询问,便拱手应付道:“多谢关心,还需调养一阵。”
随后姚浦泽便看着院中说道:“许多人都到了,今天看来会很热闹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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