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要将那屋中报信之人叫出来问一问便是了。
故而为首的捕快就拍门道:“里面的!是你叫人来报官的么?是的话便把门打开,出来将你所知的说一说。”
街坊们还纷纷地添言说道:“开门吧,公门的官差来了,到底发生啥事你就说个清楚吧。”
屋中那青年见追兵既去,本已是浑身瘫软地窝在了地上,汗津津的衣服在不断地带走他身上的体温。精神和ròu_tǐ双重疲惫的他真是动也不想动一点,只想再多歇息一阵。可他在听到了捕快于门外的拍问之后,就立刻想起了自己肩负的重任,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弹跳而起,双手齐上地就将房门打开。
不过未等他将门全部打开,门板就先出现了歪斜之状,然后又顺着力就整个地摔在了地上。这一室之内立时就被扑扇得尘土乱舞,那青年与聚在门口的人们便赶紧快步离远了些。
原来这门早就被踹脱了门框,之前只因被顶着才未倒下。现在经他一拉便彻底脱离了束缚,当众便同大地做了亲密接触。
那刚脱困之人可算是等来了救星,再也不必被那些踹门的混混们给威胁恐吓了,自然是心头喜悦。在听了询问后便连哭带笑地叫道:“是是是!是我!马四娘串通野人劫掠国中良民,还请公门速速剿灭乱匪!”
他一气就将背熟的话语喊了出来,未及擦去的眼泪鼻涕还糊在脸上。但这些都不重要,再次聚集过来的人们更要在乎他带来的消息,待听了他亲口说出后便惊叹出声。
这次没人做出反对或辩驳,那么四娘的“暴行”在这些街坊们看来简直就是确凿的了。
捕快先前还想着讯问一二,可是在注意到围观民众的惊惧面色后便觉不妥。这里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若是引得民众惊惧生变可是不妙,到时候无论真假都恐怕会招来一通板子。于是他就匆匆地招了这青年离开,准备立刻带其赶赴公门,交由上级处理。
最先报信的人还惦记着好处,便在后面追着叫道:“哎我的重礼别忘了!不然到时候我就……”
一人话没说完便有另一人走快几步地叫道:“我也报信了!他还比我慢两步!别忘了我的!”
“还有我!别忘了!”马上又有更多人跳了出来报功。
那青年感念这些人的救助,便马上拱手说道:“不会忘,此事一了就可以去西城,去找叫做申的就是了,到时候一定会让诸位满意!”
待远离了这片街区后,捕快才在路上挑着问了几个问题,试图从部分细节中了解个大概。例如双方人手几何,有谁受害,打到了哪里,用何器械,头目何人……
可这青年立刻就露了怯,只对其中一些内容对答如流,但在涉及到劫掠之事上就有些含糊。其中说辞多以据称、似乎、听说等模糊之词作答,就是始终没个确实的说明。
原本担忧的一众捕快是越听越放松,眉间聚起来的担忧很快就散去了,在彼此的对视中还露出了嘲笑之意。原来这又是一个着急夸大乱咬人的,平时在办案的时候见得多了。
这种人都将别人的事情说得小小的,将自己的受害说得大大的,满嘴巴里就仿佛全天下人都在针对他,得打许多折扣才能接近实在话。可见大户们都是被逼得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狂甩帽子。
这个叫做申的青年在回答中也察觉到了不妙,官差的询问角度越来越刁钻,在细节上的提及也变得越来越多。他对这些问题都不能及时地答上来,一时间也是越答越尴尬,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是越来越小了。
申在这时才有些懊悔:自己似乎在逃跑的时候太匆忙了,来不及编造出能经查证的说辞。
不过这样也好,不必说谎就轻松了许多,到时候就可以推说是被吓到了便是。自己怎么说都是出来报官的,其他大户家在公门里也都各有家人任职,届时自然会站出来为自己做转圜的。
这一行人在路上走出了一条街,申在行走中的姿势始终有些僵硬。他的身体在奔逃中有些拉伤,到现在还留着许多酸乏疼痛,在走动中就始终会让他姿势走样。
但是他也顾不上恢复之事,这身上的酸痛没个几天是去不掉的,现赶着揉腿也不能立刻顶事。心忧家人的他更希望马上赶到公门,好向县官老爷求来城兵助阵,一定要将那狂婆的威风给灭掉!
故而他虽是身上吃痛,却是在行走中越赶越快,甚至还有余力跑在队前了。
捕快们则是毫不着急,他们之前还在公门内集结待命,是卫捕头得知有关斗殴之事才将他们派出来的。此事既然已经了结了部分,再有其他事便与他们干系不大了,所以捕快们的心态都放松得很,就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公门的那片衙署不会跑,四娘的酒肆也不会跑,闹出大事了也有城兵顶着,那么为什么还要担心呢?故而他们不但不提快速度追上去,甚至还命那过于兴奋的小子走慢些。
申在得救之后本是很感激这些捕快的,但在几次被要求慢些走之后却又怨上了他们。心头着急的他还是在一个劲地小跑,直到在拐过街口后才突然停下了脚步,似是愣怔了两个呼吸,然后又赶紧就靠在了路边躲避。
在后方行走的捕快们见了此人行动有异,自然都心生奇怪。待他们也走到街口后才看到了申所看到的情景,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且还以更快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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