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人呢,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事情原是这样的,富人本就活不了多久了,但原配早死,这么多年一直想要续弦。那会偶然瞧见姑娘,便觉得不错,想让她陪自己一段时间。富人也早就告诉了姑娘,多久都不超过三年,他能让她弟弟好好长大,也能三年后便放她离开。但富人原先也知道,她有个相好的,便要求二人不能再见面,否则决不轻饶。姑娘说,富人本就是个妖魔转世来的,话虽说得好听,可后来他便又派管家来,威胁了姑娘,如果姑娘不嫁,那不只是弟弟,连男子家也会受到牵连。姑娘没办法,只好隐瞒一切下嫁。没想到男子的事一出,万般都做不得数了。那富人本还想纠缠,但我帮了一把。”
项叶:“你如何帮的,穷夫子一个?”
西泺说:“每个敢单独出灵国修炼的人,都是有自己本领的,我也不意外,否则如何能护得自己一路安稳。我给那富人下了哑巴药,让他不能开口,他本就老病缠身,自己想写字,也是不能。况且,原来我一路历练过来,对人间诸事早已有了解,我便劝姑娘莫冲动和离,先等几日,这样也好保全自己。她听我的话,一直躲在男子家里。后来,只能说天公凑美,爱情动人,还没等姑娘回去和离,那富人便自己死在了家里。至于那二人,自是相守数年,白首不离。”
项叶说:“女怜深,男情切,果真动人。”
西泺说:“我最初只是不明白,为何有个人甘愿会为了别人,付出至此。在灵国时,虽也有听闻,但因我们民风良好,从不会出现这般插手他人婚事之闻。故大家一直和平。直到这回,我亲眼瞧见了那男子是如何不管不顾地就是要追回来,以及那女子又是如何能够忍耐一切,而为爱坚守。我才发现,原来在你们的人间,最美的情感是爱。”
项叶回:“这句我同意。可我想,若两人真相爱,一方受苦时,另一方也苦。那男子在门外守护,日日敲门之时,只怕那女子也是白日强撑,但夜不能寐,心中难安,偷抹眼泪。而当那女子受尽流言折损,又被人苛责以待时,只怕这男子也是心如刀绞,恨不得万般是痛在己身。而等知道一切之后,只怕那男子复仇的心会燃起熊熊烈火,又会恨自己无能,护不周全这女子。而这女子又会悔恨自己妥协,才招致诸多苦难。万般情间事,无他,便无你。”
“想是如此。”
“那着最后一件与情有关的,又是什么事?”
西泺讲到此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荷包打开,里面有一张小像,她递给项叶,说:“这便是我要讲的最后一个女子。”
项叶接过来看,只觉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人,犹疑是画描所致:“她仙得不似凡间人。”
西泺笑,又说:“她是很久之前的人了,如今流传下来的,只有她的画像。但据传,她本人比像还有再美上三分,人一旦太美了,便无笔再画得出来了。我初次看见,也以为是谁人幻描,便细细询问。然后才得知,她是原来的举世闻名的第一美人:杳杏。”
项叶蹙眉:“这名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西泺说:“世人常说,她的一生,是败在了‘色’字,可在我看来不然。她的一生,是败在‘贪权’。”
项叶问:“何意?”
西泺说:“对这个女子来讲,美貌不过是一副好用的武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实在太多,人心易得,便不珍惜。求到最后,只剩更高更便享用的权力。故她一生改嫁三人,最后进宫,死在了一场宫变里。”
项叶恍然:“我知道她是谁了。但你说法有误,硬要说,她还要嫁过第四位,虽说有名无实,追封时她已死,可真要说起来,她确实有名字的。”
“原来如此。此等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项叶柔柔地看她:“西泺你长得柔顺,说起话来倒是辛辣得很。”
“我无这般顾忌,从小到大,只知说实话罢了。”
“这是你们灵国的规矩吗?完全不必任何遮掩,也不担忧伤到别人的心,或者找惹麻烦。”
“是。因为,我们虽有情绪,但无人会真的将这些太放在心上,更重要的是,我们相信彼此,所以并不觉得,这些言语是为了伤害或者某种目的,而被讲出来。只会觉得,这是互相帮助、指引,或者调戏、玩闹。”
项叶笑得弯了眼睛,露出羡慕:“你们的国家真好。”
西泺仍然毫不留情:“你们本也可以这么好。”
项叶挑眉轻叹:“也许吧,这些事,我们管不了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但总归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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