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叶笑了:“何必说这些谎来骗我,你真的信吗?”
皇帝回:“此时你倒不管,是否大逆不道了。”
“我当你是友,此刻不是皇帝。对朋友,我有对朋友的说辞,譬如,我很爱他,超乎你想象的那般爱,我不可能与他分开,更不可能嫁给别人,我们虽未正式成婚,但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再譬如,哪怕不谈他,你我也不合适。”
皇帝正色,说:“若是对皇帝,又是什么说法?”
项叶答:“若是皇帝,那就要再大逆不道一回。世间人,无论是谁,谁想拆散我们,我便反谁。倾尽所有也反,翻天覆地亦然。”
“刚刚你还想助的万人,此刻便抛之脑后了?”
“不,是替他们,点醒一位,有情义的君主。”
皇帝听完,笑了。
他说:“此番话,自当我从未说过,你也从未听过。以后出去了,万般小心照料自己,也照顾好云楟。”
项叶此回,重新跪下,行一大礼:“陛下英明。”
皇帝叫她起来,自己又绕回刚刚那边,好似早已找到了那本诗集,他抽下便往外走,与她说:“你便在此处等她回来,我先走了。”
项叶答:“陛下,今后还是改口吧,尊称需用,礼制需守。”
“朕走了。”
项叶叫住他,说:“深宫清寒,万望珍重。世间好女诸多,将来你便有体会,莫为萍水相逢,错过实在良缘。”
“我记住了。”
等皇帝走后,项叶听见了他推门的消息。
此时,才靠在书架上,重重地喘气,对她来说,方才种种,直像闯了一回虎豹森林。
没过一会儿,又听见推门声,项叶忙走出去,心里打算着,不然自己还是快些出宫为妙。
一出去,就碰上了笑着的温清硙。
她心下一松,小步跑过去,就扑进温清硙怀里。
温清硙笑得更大声,但又抱着哄,拍拍她背。
温清硙问:“怎么,他问你要不要进宫做妃子了?”
项叶推开她:“你如何得知?”
温清硙满眼笑意:“猜的喽。回来碰见他,一脸肃沉。进来又瞧见你,虎口逃生。不然还能如何?”
项叶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地气冲冲问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温清硙偏头一笑:“是啊。而且我敢保证,这皇宫里除了我,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项叶打她一下:“好啊你,一年多不见,你竟变得如此爱作弄人。我说呢,刚刚你莫名其妙地去看什么,这何时成了你会做的事。好啊,你!”
温清硙忙松开她,到处躲。二人追闹一阵,温清硙抬手求饶:“我向你道歉。不过是看他可怜,给个机会罢了。”
项叶停下:“有何可怜的,我才可怜好吗。刚刚我在里头,差点没遭吓死。”
“你虽受了惊,他却也真可怜。没人敢说,也不敢派人出去打听,只好趁着这找书的空当,来闲聊问我。须不知,这书啊,次次送回来都是大新,怕是连翻也没翻过。”
“不过遇见一次罢了,现下他未动过情,自然以为那是好的。等再过两年,一切都会变的。”
温清硙“啧啧”两声:“我说你这女的倒是心狠。你与那小将军不过也是初见就定缘,怎的这同样的事情,换了个人,到你嘴里,就全变了个味。”
项叶脸被气得一红:“温清硙,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我就把你喜欢的书都烧了。”
温清硙逗她好玩:“好啊,你倒是去烧。总归这些书也不是我的,而且,马上我就要走了,以后再不相干。”
项叶皱眉:“你要去哪?他不是刚给你升了官么。”
“那难道是我想要的?”
“纵不想要,你如今孤身一人,更没什么亲友可投奔,外头的日子也难过,你一个人出去又不安全……”
温清硙打断她:“你忘了。我同你说过,我有心上人了。”
项叶把她拉到小榻上坐下,那小榻还是陆探微给置的:“你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无甚好说的,他不远千里而来,我亦欢喜得很,便打算随他就此浪迹天涯去。总归除了爷爷留给我的那棵树,我没什么好挂念的。”
“那你走了,树怎么办?”
“我交给陆探微了,他答应会替我照顾好的。本想交给你,但听说你回来也要走了,便去找了他。”
“那……他知道吗?”
“早知道了。在没遇见他之前,我就和陆探微说了分开,他也同意了。”
项叶叹口气,整脸都飞满愁云。
温清硙此时也有些难过,和她说:“叶叶,我没办法。”
“我知道,试过便好,总有个念想。”
两人坐在榻上,又聊了些别的,直到天色转红,橘海吐云,再不出宫,就有些迟了,二人才打算分手。
忽地,项叶想起来,又说:“我怎么一直忘了问,你的心上人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温清硙说:“白玗?。自小也是孤儿,四海为家。”
项叶吃惊:“怎么会是他?”
“你们认识?”
“不认识,可是……”
“如何?”
项叶想了想,说:“他对你,可有二心?”
“爱便信,有便离。此时我信。”
“倘若有呢?那日我碰见一个姑娘,她也与我说,她的心上人叫白玗?,是个侠客,曾救过她一命。如今他往京城来了,那姑娘便追着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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