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阿苧有心了。”段老夫人笑着上前,挨着秦音苧坐下。
“这是山药饼和红豆糕,对身体有益的,舅母,你身体可好?”秦音苧关心道。
段老夫人比她上次来的时候,脸色更差了点。
她和黎逸淳学过一点医术,虽然不能说精湛,但调理一下身体,她还是懂的。
毕竟年纪不小了,她自己也要好好保养身体。
她握着段老夫人的手,顺势给她把了一下脉,“舅母,你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的脉象和症状,明显的是忧思过度,休息不够所致。
一路走来,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丧夫丧子的痛都熬过来了,最近她在忧虑些什么呢?
段老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想要把心里的心事和秦音苧说,但又怕会给秦音苧带去麻烦。
思考之后,她决定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烦就好。
“没事,年纪大了,难免会睡不着觉。”段老夫人摇头道。
她尝了两块山药饼和一块红豆糕,“味道确实不错,舅母从来不爱吃甜食,但你的糕点不甜不腻,正合舅母胃口。”
秦音苧在心中权衡,她到底要不要追问一下段老夫人呢?
刚才她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却没有说。
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呢?
秦音苧纠结一番,她决定要刨根问底。
既然她想当段老夫人的亲人,就不该这般遮遮掩掩,担忧这担忧那的。
“依依,你去厨房给娘煮点热水过来。”秦音苧故意支开罗依依。
罗依依会意离开,她把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支走,“嬷嬷,这些饼你拿去分给大家吃吧,趁热好吃些。”
那老嬷嬷点头,迅速离开。
屋里只剩段老夫人和秦音苧两人。
“舅母,你究竟有何难言之隐?我是你的外甥女,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们的,虽然我们没有多少权势,但人多力量大大,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那么多人,总能想出应对之法的。”秦音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
段老夫人年过六旬,再这样日日忧思,身子只会越来越差。
“阿苧,我……”段老夫人突然哽咽起来。
她一个人压抑太久,家里没有什么人,平时她有心事,也只能憋在心中,除了偶尔跟谭嬷嬷抱怨一下。
如今秦音苧就带她身边,这种有家人,有依赖的感觉真好。
“舅母,往后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同我说,不必一个人憋在心里的。”秦音苧用丝巾给她擦拭眼泪,轻声安抚她。
段老夫人感激一笑:“阿苧,谢谢你。”
“舅母,我爹娘去世得早,舅舅也不在了,我只有舅母你这么一个长辈了,你就别把我当外人,好不好?”秦音苧劝道。
段老夫人终于妥协,“阿苧,鸢儿她当年跳湖并没有去世,她还在人世。”
秦音苧:……
刚才那个姑娘果然是段羽鸢?
可这是好事,有什么好忧虑的?
“舅母,这是好事啊!鸢儿可是舅母的孙女,是段家唯一的血脉,她还在人世,不是一件好事吗?你这有何忧虑的?”秦音苧万分不解。
段羽鸢还在人世,段老夫人就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了,这对段老夫人来说,不是一个大大的安慰吗?
“可……这两年,鸢儿一直寄住在我侄子家中,这原本好好的,可是我那侄孙偏要娶鸢儿为妻,鸢儿不愿,便逃了回来,可谭家说了,我要是不把鸢儿嫁给他们当媳妇,他们就跑去镇北侯府闹,你说,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段老夫人说完,又急哭起来。
秦音苧的脑子有点乱,谭家的儿子想要娶段羽鸢,段羽鸢不愿意,他们就跑去镇北侯那里闹?
“舅母,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为何不让鸢儿嫁给镇北侯世子呢?这两年来,镇北侯世子对鸢儿一直念念不忘,他对鸢儿这份心,天地可鉴。”
秦音苧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导致段羽鸢宁愿假死,也不愿嫁入镇北侯府。
虞辛荛这两年来,一直念着段羽鸢,应该不是他喜新厌旧,伤了段羽鸢的心。
段羽鸢这两年虽然藏起来,可她也一直不愿嫁人,她对虞辛荛的感情也还在,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要逃避呢。
段老夫人摇头,“阿苧,你有所不知,镇北侯虞家风光无限,我们段家却一天天落败,虞辛荛又是镇北侯世子,镇北侯夫人又怎会同意鸢儿进门?
鸢儿尚未进门前,她便百般刁难,想让鸢儿知难而退。
可鸢儿认定虞辛荛,她不愿意放弃虞辛荛,不愿意辜负他,执意要嫁……”
段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可没曾想,那年氏是铁了心不让鸢儿进门,大婚大日,她名人掳走鸢儿……鸢儿她,差点,差点就毁了清白,鸢儿情急之下,才跳入湖中。
那三名混混怕惹上官司,当即就跑了,鸢儿她会水性,把笨重的嫁衣留在湖中,她趁着夜色,逃了回来。
阿苧,若是让年氏知道鸢儿还活着,她不会放过鸢儿的!如今谭家用此事逼我,我……我不知如何是好,阿苧,你说,我该怎么办做?”
秦音苧听完整个故事,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舅母,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鸢儿呢?若是舅母信我,让鸢儿跟我回林家吧,如此一来,谭家的人找不到她,镇北侯府的人也见不着她,她在林家,会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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