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栀之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
深吸一口早间的清气,慢慢也清醒了过来。
她嘟囔个嘴,给自己打气道:“早点回京城,嗯!”
朝那外面街道一看,却见陈九正从外面走回来。
她昨夜睡的死,都没听到半点动静,难不成昨夜陈九出去了?
萧栀之下了楼,迎上了走进客栈里的陈九,问道:“你昨晚不在客栈?”
陈九坐了下来,说道:“出去办些事。”
狐九打了个哈切,从先生肩头跃下,扑进了先生的怀中,一夜没睡,它可是困的打紧。
萧栀之倒了杯茶水,挑眉道:“你不会去了乱葬岗吧?”
她那时见陈九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
陈九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没有回答她的话。
萧栀之瞪大了眼睛,手上倒茶的茶壶也顿住了,惊骇道:“你真去了!?”
陈九提醒道:“茶要洒了。”
萧栀之回过神来,连忙提起了茶壶,杯中的茶水已经封了面,险些就漏了出来。
她接着问道:“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你大晚上地跑进乱葬岗里?”
“不是都说了,知道了没好事。”
陈九话音一转,说道:“得接着赶路了,这千金坊待着着实无趣。”
出门便是人间疾苦。
这地方陈九懒得去救,也不想去救。
人性使然,纵使赌坊全关了,也救不了这些好赌的心。
走了这么多地方,他还是头一次觉得待着不适。
萧栀之嚯了一声说道:“避之不答,装高人?”
她狐疑的瞅了一眼陈九,说道:“你不会是倒斗的吧?”
陈九不想理她,抱起小狐狸便朝着客栈的马厩走去。
吃了两日的草,马儿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消瘦了,到天顺府应该是够了。
萧栀之追了上去,问道:“喂,你不知道倒斗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盗墓贼啊。”
“骂你你都不说话?”
“怎么跟个哑巴一样。”
萧栀之一连几句,都没能让陈九开口,可把她气的不行。
不都说士可杀不可辱吗,她就没见过这么能忍的。
陈九抱着小狐狸上了马车,掀开帘子道:“赶马。”
萧栀之抱着手站在马车前无动于衷,侧过头道:“我不,你不跟我说山里有什么,我就不走了。”
陈九思索了一下,点头道:“也行,那你就走回天顺府吧。”
他放下小狐狸,便打算自己来赶马。
“诶诶诶……”
萧栀之见他来真的,连忙拦着道:“别啊,我就开个玩笑。”
陈九笑道:“就不劳烦公主了。”
“多大点事啊,呵呵……”
萧栀之从他手中夺过马鞭,便上了马车。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要是让她从这走回天顺,估计半路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驾!”
挥动马鞭,马车也动了起来。
颠簸之下,陈九掀开了帘子。
千金坊中的街道上依旧是赌坊林立。
路过之时,仍能听到财钱碰撞的声音,也有输个精光被丢出来的赌鬼,他们身无分文,连身上的衣衫也破破烂烂的。
先生来这走了一遭。
好像改变了些许,又好像从未改变。
千金坊依旧还是那般模样,在人心的贪婪与yù_wàng之下,造就了人间一幕幕悲惨。
车厢前的萧栀之看了一眼那些赌鬼,只是淡漠而过,毫不在意。
“驾。”
马车驶出千金坊,走上了一条官道。
此行,便是天顺。
萧栀之出了千金坊后,回头望了一眼,说道:“这地方真是越来越差了。”
车厢里忽然传出陈九放声音:“你不觉得这些人可怜吗?”
萧栀之回头看了一眼,疑惑道:“你是跟我说话?”
她笑了一声,说道:“可怜?千金坊本姑娘可比你来的早,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我也比你清楚,什么人能救,什么人没得救,我还是分的清的。”
“还有,你不要忽然冒出来一两句话,你不搭理我,本姑娘也不爱搭理你。”
陈九却是接着说道:“天顺十一年时你寄密函一封给了官家,结果却被打了回来。”
萧栀之怔了一下,挥动缰绳,将那马车急停了下来。
“啪嗒,啪嗒……”
马车停在了官道上。
萧栀之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窥视朝廷密函,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说是窥视倒也没错,陈某确实是窥得了几分内容。”
陈九收回掐算的手,说道:“千金坊可说是堪为人间,贪念、欲念聚集此地,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
萧栀之嗤笑道:“你要有本事,怎么没能救下这些赌鬼?”
陈九说道:“陈某可没打算救他们。”
萧栀之说道:“那你说这些干嘛,假惺惺的。”
陈九摇头道:“疾苦哪里都有,陈某不过是走一趟人间,就此离去便再与无半点因果。”
“只是好奇,天顺十一年时你曾想对千金坊施出援手,为何如今会淡漠而视?”
萧栀之前些年路过千金坊,见此地如同人间地狱,便寄了一封密函给皇上,只不过却被打了回来,连理由都没给一个。
“关你屁事!”萧栀之说道。
她挥动马鞭,赶起了马,不愿再与陈九聊下去。
这也是她不愿去回忆的往事。
陈九只是觉得有趣,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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