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不喜欢这种地方,李悠然从大厅出来,朝着后院走去。
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
李悠然心生好奇,便加快脚步,朝着后院看去。
后院有一汪池水,奇怪的是,寒冬之际,里面却盛开着荷花。
池水旁,有一男子席地而坐,弹琴之人便是他。
李悠然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琴声,置身其中,身体感到极大的放松,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就在她完全沉浸其中的时候,琴声嘎然而止。
“孔七啊孔七,就算你的琴得再好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不能出去接客,只能在后院待着。”
一个身穿身穿白色华服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指勾了一下耳边特地留下的一绺头发。
“我劝你还是不要耍头牌的架子,毕竟你得罪了八公主,教坊司能留你下来已是天大的恩情。”
白衣男子说着便突然逼近,一把夺过琴重重地砸了下去。
“还不快点去给老子刷夜壶!”
看到这一幕,李悠然眉头微皱,只见原先弹琴的那名男子,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
“就算我得罪了八公主,你也不是头牌。”
白衣男子听到这句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直接冲着与弹琴的男子厮打起来。
“是谁暗算我!”
一枚石子正宗白衣男子的膝盖,他直直的朝着弹琴男子跪了下来。
李悠然慌忙抿嘴憋笑,生怕被人发现异常,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转过身去,假装看风景。
“多谢姑娘仗义出手。”
一个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孔七双手抱拳,对着李悠然行礼道。
“恕在下冒昧,不知可请姑酿去亭中小坐?”
李悠然慌忙板住脸,可是她刚才憨态可掬的样子已被孔七全然尽收眼底。
李悠然本想拒绝,可是孔七已经做出了请的姿势,无奈只好讪讪一笑跟着他朝着亭子走去。
“在下孔七,不知姑娘贵姓?”
“姓李,李悠然。”
李悠然也不是扭捏之人,见孔七言谈举止并不轻浮,便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萍水相逢,谋受姑娘仗义之举。在下身无长物无以回报,唯有为姑娘弹奏一曲,以表谢意。”
孔七说着便捡起摔落在地上的琴,琴身已坏还断了一根弦。
他轻轻抚摸着破损掉的琴,神色黯然,待抬头看向李悠然时又恢复平静。
“李姑娘,实在对不住,这琴的弦断了一根,很多曲子不能弹。”孔七微笑道:“本想让姑娘选个爱听的,现如今只能听我自己创作的曲子了。”
“亦可。”
李悠然心想反正她也不懂这些,听什么都无所谓。
孔七盘腿而坐,直接将琴置于身上,眼睛紧闭。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纤纤玉指飞快地拨动琴弦。
琴声时而急速如千军万马奔腾,时而缓缓如流水潺潺,时而低回委婉似窃窃私语,时而高亢挺拔似巍峨高山。
李悠然一听到这样的曲子,好像整个身体都沉醉在音乐的优美旋律之中。
听着听着,她也会跟着音符在天空中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飞翔。
琴音停止,过了许久李悠然才回过神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首曲子是孔公子独创的?”
李悠然觉得这首曲子不亚于,她之前听过的那些名作,就连她这个不懂音乐的人都为之惊叹。
“让李姑娘见笑了。”
孔七言罢,再次轻抚琴身。
“我给李姑娘讲个故事吧!”
李悠然知道,一般说这样的话,是要讲述自己的过往,便轻轻点头回应。
孔七的母亲孔雀原本是宫中上等琴师,不仅琴技高超而且姿色出众,被皇上看中准备收入后宫。
那时孔雀已与孔七的父亲私定终身,而且经过一番商量决定逃离皇宫。
戒备森严的皇宫,岂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能够自由出入的。
孔七的父亲当场被乱箭攒心,母亲被皇上大手一挥,送进官窑做了官妓。
孔七出生后便是奴隶户籍,待年满十四岁以后就被送进了教坊司。
为了报仇,孔七故意接近这里的常客七公主,可七公主性情古怪很难伺候,动不动就迁怒于孔七。
“我知这样的事情不可告与他人,毕竟自己都守不住的秘密,又怎能指望别人替自己保守。”
孔七摇头苦笑道。
“看来我这张嘴还是不结实,今日忍不住告诉了李姑娘。”
李悠然本是抱着好奇的心思,听孔七讲述他的身世,可没有想到居然听到如此狗血的故事。
“那个……我保证,却不告诉他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李悠然生怕孔七不相信她说的话,慌忙发誓道:“我发誓……”
“李姑娘,不必如此,我相信……”
孔七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小厮大声喊着李悠然的名字。
“孔公子,我的朋友在找我,我先告辞了。”
李悠然慌忙起身,一路小跑离去,留下孔七一人望着李悠然的背影,露出浅浅一笑。
“当初死活不肯来的是你,现如今找不着人影的也是你~”云莹莹笑着打趣道。
“哪有,我去池边欣赏荷花了。”
李悠然生怕被冠上个喜爱男色的标签,慌忙解释道。
玩儿也玩儿了,闹也闹了,接下来便要办正事了。
那些杂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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