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宁念晴听到动静,顾不得忌讳,直接推门而入。
陆轻鸿摇摇欲坠,扶住桌案,才没缩到桌子底下。知更鸟融入了心血,如今遭受反噬,这种痛苦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好在知更鸟只是最简单的一种画魂,并不会伤及本源。
他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然而小丫头已经冲了过来,焦急道:“老爷!”
“念晴,在家守着,老爷出去看看。”
小丫头鼓着腮帮,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有一种感觉,老爷这一出去必定会惹出天大的麻烦。
可老爷的话又不能不听。
终于她退开让出路来,陆轻鸿低头不见她神情,走到门口,不放心道:“念晴,早点休息。”
“是……老爷。”
出了门,寒风一吹,陆轻鸿抹去嘴角血迹,顿时大脑清醒很多。
事情原委尚不知情,施婉儿如今这样子,城隍脱不了干系,他一个过气城隍爷,所欲何为?
………
夜灯挑起人间事,正是杀人放火时。
有人房内桃色正艳,被厮杀声惊得败下阵来;有人鼾声正浓,被先生提着耳朵拉扯起来;还有人人到晚年,无心睡眠,架着机关鸟在远处游弋。
宋府那边放生了什么?
一串号子响起,顷刻间长街上哐当哐当的脚步声连接成一片。
正是庆野精锐——琅牙卫。
在庆野,除了寅杀殿,还有一支这样的精锐,他们只听从于庆野城主的号令,比起寅杀殿不算什么,却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陆轻鸿从阴影中走出来,看着远去的队伍,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意料。
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宋府成了别人的饵料,背后执竿着,或许正等着自己上钩。
………
一路跟着琅牙卫,陆轻鸿心事重重。
突然一声公子,让他悚然一惊。
面前,正是一位夫子和他的学生。
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
学生十七八岁,眉目开明,温和带笑。他头带四方巾,一身儒衫,腰间还坠着青色瑶佩,大抵便是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一旁老夫子年过花甲,拄着拐杖,满头银霜,他招招手,示意陆轻鸿与他同行。
陆轻鸿一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对此并不讨厌。
走了几步,老夫子率先开口:“公子,你可曾听说过一路话,叫做君子不立危墙?”
旁边弟子搀着他胳膊,听闻这一问,顿时好奇抬头看了看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陆轻鸿诧异道:“老先生,此话怎讲?”
“我问,你答便是。”
老者声音并不严肃,却让陆轻鸿生不出任何抵触、反抗的心思,顿了顿如实回道:“确曾听过。”
老夫子满意点点头,再问:“那么公子是否还听过另一句话,叫做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
陆轻鸿想了想,再次点头。
老者越发满意,旁边弟子流露出不屑的神情,他回头意味深长对他笑了笑。
这才又一步一步继续前行。
陆轻鸿不禁疑惑,这夫子应该是庆野书院的高人,属于儒家学派。可为何神神叨叨,和往日街头算命的牛鼻子一般?
越想越是糊涂,现在还有要事,可不敢这样耽搁,于事继续送了一程后,再也忍不住。拱手一礼:“老先生,晚辈还有要事,就先去了。”
“不急…不急……再陪我走上一段距离。”
老夫子期望的眼神,让陆轻鸿无法拒绝。这个方向正是去往宋府,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听到许多嘈杂的声音。
数十步后,老夫子笑着挥挥手:“现在可以了,去吧。”
陆轻鸿:“……”
还真是个怪人,这关头也没心思纠结这个,抱拳作揖后大步流星而去。
等他走远,弟子才无语道:“先生为何帮他?”
“一个人情。”
老夫子笑着道:“还有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怕害怕,也没有停下脚步,如此,帮他一把又有何妨?”
说罢,他手中拐杖轻轻一跺,光纹从拐杖低端延伸出去,犹如一片巨大的蜘蛛网。闪烁几次后,只剩一条光线延伸到远处。
“路回,盯住城隍,不要让他靠近宋府三百步距离。”
“师父,这有些为难弟子了,我如何能够……”
“去!”
“就算挡住城隍,宋府那边他一个二境画师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哦,是吗?回啊,要不和为师做个约定?要是他平安无事,你回去后将《论语》誊抄十遍给我,要是他死了,我便不再催促你的课业,如何?”
“使得!”
………
宋府周围。
天空中挂了很多人影,就像一只只惹人讨厌的苍蝇。
从陆轻鸿走近后,才知道他们早就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放低声音,不想让自己听到。有的人嗓门奇大,生怕外人不知。
“公输俞前辈,你以为何?”
一穿着妖娆的中年女子,身上处处流露着风情。一旁机关鸟上的老者,尴尬地将目光挪开,揶揄道:“许三娘说笑了,老夫眼拙,看不出个因为所以,只是过来凑热闹的。”
许三娘恨了他一眼,老不休的,浪费表情,又想问旁边那一高大汉子。却见那汉子理也不理。
这年轻人好生莽撞,只是一个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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