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
再有婆子出来,陈婆子就不说了。
赵大这下明白了,刚才陈妈妈顾左右而言他,是有难言之隐。
起身不好意思的送走陈妈妈,赵大直拍自己后脑勺。
“还好刚才有李三哥啊!瞧我这眼力见!”
李老三也不邀功,说了几句好听的,安抚过赵大,就催促大家歇息了。
这一晚,赵李两家人,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大人们不用担心,地面上会有什么小虫咬伤孩子,或是钻进孩子耳朵里。
孩子也不会再因为石块沙子,硌得一身疼,而难以入睡。
他们更不会,因后半夜气温下降,而睡得一身潮湿。
干爽、柔软、舒适、这是他们能想到,最贴合这一晚的感受。
次日一早。
天不见亮,陈婆子就起来了。
劈柴、升火,弄得乒乓作响,硬是把一墙之隔的李老三,都惊醒了。
李老三迷迷糊糊,听着中院那边的动静。
“一会儿,你们把黑爷侍候好。圈里也得好好清洗,免得黑爷病了。我带人,去府里,背菜叶。”
听到这,李老三连忙把人都喊醒。
难得睡上一天舒服觉的赵大,哼哼唧唧不想起来。
还是赵大婶,往赵大屁股敦上,踹了一脚,赵大这才清醒过来。
连小孩都瞅着他嘻嘻嘻的笑,赵大不好意思的利索起床。
干草得给人家成捆的堆好。
草席也卷好,放到拱门边上。
陈妈妈领着出来。
“哟!咋起这么早呢?天还没亮呢!”
赵大蒙圈。
李老三笑笑道:“不好耽搁陈妈妈,我们也准备离开了。”
“行!刘妈妈昨儿个也说了,让你们今天一早走。我正好要回主家府上去,你们出门不识得路,我顺道送你们一程。”
“暧!谢谢陈妈妈。”
赵李两家人,准备妥当,随着陈妈妈一行人,离开了小宅。
走在最后的李老三,把一只装满卤盐的木碗,放在门内,关上了小木门。
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就当感谢东妈妈和大家,给他们的一身衣裳和布鞋了。
……
别看现在天还没亮,小宅外的街道,格外的热闹。
这一路上,许多宅子的小门里,陆续有人出来,往大街方向走。
虽然男女都有,可更多的,是像陈妈妈这样的婆子。
大家出奇的一致,一个婆子领头,身后跟着三五个挑着空挑子的婆子。
一路,陈妈妈都没有说话。
直至在大街一处转角地,陈妈妈忽然停下来。
先是脱了布鞋,好一顿筛。
而后,又开始慢慢吞吞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裙。
整好了衣衫,又开始摆弄头发。
这顿操作,可把赵李两家人,都看懵了。
赵大又想开口,被李老三拽了一把。
这回,赵大乖乖不吭声了。
不多时,身后忽然响起个婆子的声音。
“都说好狗不挡道,今儿真是晦气!”
众人转头看去,五个婆子,站在旁边。
领头的婆子,正呸呸呸的啐了好几口口水。
“吴婆子,你想打架是吧?”
陈妈妈把袖子一卷,两手叉腰。
吴婆子勾起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哎呦!我倒是忘了,你们怕是几个月没吃上盐,早没干架的力气了吧?怕干架,就把你那张臭嘴,管好喽!不然,老娘今天,就把它撕成渣!”
吴婆子脸色变了几变,忽然呵呵呵的笑起来。
“呵呵呵呵,猪鼻子插大葱,你装什么象!别以为我不知道,刘婆子昨儿还空手从秦家盐米铺子里出来!装什么装,你家主子都没吃上盐,你们能有盐吃?”
陈妈妈目光往赵李两家人身上一扫。
道了句:“哟!那实再是不好意思了!我们主子,那可是大善人!是受菩萨们保佑的主。主子有苦难,菩萨也看不下去。”
吴婆子一行人,随着陈妈妈目光所指,看向赵李两家人。
抹了抹头发,陈妈妈指着大街那头:“你们从这边直走,别转弯,就能出城了。”
不待李老三和赵大回应,陈妈妈就冲身后婆子说:“走吧!别因为扰人的苍蝇,耽误了事。”
没有道别,没有嘱咐,甚至没有说一声再见。
陈妈妈就这么走了。
赵一刚要抬手,李老三连忙制止了。
和陈妈妈吵架的吴姓婆子,忽然拦在李老三面前。
“你们有盐卖?”
李老三一楞。
吴婆子忽然紧张兮兮的,冲身后几个婆子嘀咕一阵。
嘱咐道:“记住,不准放他们走。给我把人守好喽!”
吴婆子转身,飞快跑走。
“这……”
李老三和赵大,同时想起了,昨天陈妈妈说的那句:我尽力。
不多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看到吴婆子从车上下来时,一切了然。
“冷管事,就是他们。”
马车上,下来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老者。
那一身的素锦,比昨儿五十两买盐的刘妈妈,更为华贵。
“听闻,你们有盐?”
李老三点头。
“可卖?”
李老三又点头。
“海盐还是井盐?”老者又问。
海盐是南方才有的一种盐。李老三对海盐,也就只知道这点。
而井盐,也就是白水井那样的地方产的。
也就是他们之前说的卤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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