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拿起茶杯,呷了一口,随后掀起眼皮道:“杀了他”
覃闰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长公主!”
连郭啸也很意外,长公主为何如此。
“长公主,就算您是公主殿下,杀朝廷官员总要有个理由吧!本官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谢望舒起身,几位剑师跟在她后头。
“你想死个明白,可以。”
“以下犯上,再三冒犯本宫,其罪一。”
覃闰哑口无言,这!这怎么能算。
“你们要抓的,是当日杀掠村落之人,可现在关押的却是突厥的无辜商队,本宫也说了,当日他们与本宫在一起,你三番两次认定他们就是凶手,而本宫做假证,是否是要将本宫也押入大牢?”
谢望舒朝他走了一步,“本宫代表了大晋皇室的颜面,为天下女子之表率,更是突厥王庭的可敦,万千突厥子民的母亲,你羞辱本宫与贼寇为伍,污蔑本宫的子民是贼寇,将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不问青红皂白,本宫现在要斩杀于你,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覃闰张了张嘴,“下官也是怕长公主被蒙蔽,将这些突厥贼子放进来,到时候陷我邠州于水深火热之地,引狼入室!”
“放肆!”谢望舒抽出剑师手中的剑,直接横刀,硬生生将那覃闰的胸口刺了个对穿!
“传本宫的令,再有妖言惑众者,有如此人!”
“郭将军。”
郭啸起身,“公主。”
“若信本宫,现在派人去他府邸搜,恐怕会有不错的发现。”
郭啸反应过来,“公主是觉得,覃知州与人勾结?”
“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就算不是,让那覃闰一直在这当地方官,除了增加突厥和大晋的矛盾之外,毫无益处。
再加上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算有她作证都要一口咬定就是商队的人做的,并且处处挑衅,无非就是觉得她不会杀了他。
皇宫长大的孩子,浸润在权力熏陶下,又有几个会是仁善之辈。
像这样惑乱人心,试图挑起两族矛盾的,无非就是得了天大的好处,歪着屁股说话呢。
若让这种人留下,才是她的失败。
郭啸很快让人去了。
谢望舒这边倒是不着急了,她还就是要看看,那覃闰到底有什么猫腻在里头,也想看看,突厥是不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故意毁约。
这事情事关两国,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郭啸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倒是没有书信。
而是在覃闰府中,找到了五箱白银。
按照那覃闰的官职,这些银两,他干到七老八十都不可能有。
何况是在这边城!
郭啸瞬间也意识到了不对,但这确实如同长公主所言,事关突厥内政,大晋所能做的不多,剩下的还得交给突厥可汗来定夺。
“末将这就让人把商队的人都放出来,公主殿下今晚不如在城中休息,夜间赶路风险大。”
谢望舒也正有此意,“阿尔泰,你带着人去将商队的人接出来,今晚我们留在邠州休息,明日回王庭。”
阿尔泰犹豫,“可敦……”
谢望舒知道他顾虑什么,但她要做的,就是消除突厥与大晋之间的隔阂。
“你不相信我么?”
阿尔泰看着谢望舒,“我当然信可敦。”
可敦为了他们,都敢杀人了,杀的还是大晋的父母官。
“那就去好好休息。”
谢望舒单独留下郭啸。
“郭将军可知道,本宫为何独独留下你。”
郭啸想了想,“公主有什么打算,敬请吩咐。”
谢望舒拿出令牌,“这是本宫临行前,父皇给本宫的,凭此令牌,本宫可调令边境五万兵马。”
“当日交到我手上时,父皇是怕我在突厥被人欺负,过得不好,用这五万兵马,护送我回大晋,而当我这么做的时候,那必定是两国交战之时。”
郭啸知道谢望舒得宠,但没想到,皇上会对她,宠爱到这个份上。
试问哪个和亲公主,还能调令兵马。
难道当年皇上想立皇太女,是真的?
“公主难道?”
“不,将军想错了,这是本宫手上的一张王牌,但本宫并不想用来与我的国家为敌,突厥人骁勇善战,当敌人,会是个强大的对手,当朋友,那会是大晋在边境最好的后盾与盟友。”
“这五万兵马,我要为突厥排除异己,郭将军,你我身在边城,肩负的是护国使命,我一介女流之身,从小养在深宫,无法学武艺,没办法与诸位将军一样,上阵杀敌,实乃憾事。”
“但我与将军的心,我希望是一样的。”
“边境太平,百姓安康。突厥不宁,就永无宁日。”
郭啸明白了,他起身跪下,“长公主放心,郭啸必定协助公主,帮突厥稳固后方!”
谢望舒亲自扶他起来,“郭将军,本宫信你,你不要让本宫失望,突厥的百姓也好,大晋的百姓也好,我都要让他们好好的。”
至于那毕利格,敢违背王令,她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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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苍祈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处在幽暗的山洞之中,才松了口气。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梦到了小月亮提刀杀人。
杀的还是个大晋人。
苍祈心底隐隐不安起来。
“可汗,喝水吧。”
苍祈接过水囊,看着放在山洞里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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