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烛眼眶有些泛红,老神棍对于他来说亦师亦友,其中掺杂的感情比地厚与天齐高,如今见到他,埋藏在心里的酸苦如翻涌的浪潮一层层在心中激荡开来。
李清风朝着引渡行了个道家礼节,这才叹息道:“去药王谷看看老容吧,他在等你。”
还是很不争气的掉下了两颗泪珠,用衣袖抿了一把,脸上露出个笑脸,心情也畅快了不少,骂道:“等我先去找老容算笔账,回来再跟你好好下一盘棋。”
老神棍闭目不言,只是轻轻点头。
穆玄竹察觉到李清风脸色有些不对,便是跟随许南烛一起离去。
一路上顾不得寒冷,嘴上更是骂骂咧咧,“老容这个混蛋还我担心他这么久,现在回来我得好好讨要一些利息。”
上山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微雨过后台阶上结了一层冰霜很滑,摔倒了几次皆是不顾身上的疼痛往药王谷跑。
赶赴到那间青竹居,许南烛驻足在篱笆院外忽然停下了脚步,心说跟这青牛道的仇还没算,这要是大摇大摆闯进去岂非要被揍?
瞧着满脸急切却忽然停足的许南烛,她有些不解刚要迈步跨入院就被一双手拽了回来。
许南烛瞪了她一眼,苦闷道:“你帮我把老容叫出来。”
穆玄竹蹙眉,很少能够在他脸上瞧见畏惧的神色,不由打趣道:“天不怕地不怕,怎地也有这般畏首畏尾的时候?”
一时间吃了瘪,吞吞吐吐呢喃了一句:“那....那得分谁。”
噗嗤笑出声,不管许南烛如何吆喝,推开竹门走了进去。
许南烛心急如焚,顿步来回走了几圈,见进屋有些时间还未出来的穆玄竹,最终还是大步跨进了院落,心说,老容也算得上一个高手,到时候有他出手自然性命无恙。
竹门被推开,青牛道挡在门口面无表情注视着他。
下意识摸向腰间配刀,吞吞吐吐道:“我是来接老容的,你可不要太过分。”
青牛道冷哼一声,跨步往谷外走,在途径他身侧时道了句:“再在这废话,你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询问事情原由他快速冲进竹屋,心中对于青牛道的畏惧也被全抛在了脑后。
竹屋搭建的很宽敞,此刻老容盘坐在桌前脸色惨白如纸,听到动静睁开眼眸朝着少爷露出了个憨笑模样。
几乎是见到老容的一瞬间,许南烛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容七嘿嘿一笑,轻唤了声:“少爷!”
穆玄竹自觉让了一条道路,眼眶红肿,瞧见他这幅模样心里也不由难过。
跪坐在容七身前,抬手摸了摸两臂袖子,问道:“你的手臂呢?”
老容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双眼也有些充血,似是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摇摇头。
攒着衣袖的双手不停在颤抖,许南烛哽咽的扯着嗓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啊,谁让你丢下我一个人跑的啊!你非要去证什么破刀名,难道我还能不让你去?瞧瞧你现在这幅狼狈模样,丢不丢人啊?就你还高手?高个屁!”
骂着骂着,许南烛就泣不成声了,而老容脸上却扬起了一丝笑意,他虚弱道:“......少爷,风紧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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