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卫东言吃完午饭,兰亭暄就回家了。
卫东言本来想再让她去她的办公室,但是兰亭暄完全不为所动,也就算了。
兰亭暄回到自己的公寓,犹豫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有登录那个父女俩共用的邮箱。
第二天兰亭暄休假结束,上班了。
她很早就来到办公室,先把昨天堆积了一天的工作处理了一遍。
等到段潇薇来上班之后,兰亭暄也没有马上去找她。
毕竟作为投资部总监,段潇薇也是天天要开会,时不时也会去见客户。
比如今天她来了没多久,就跟投资部的另外一个基金经理出去了。
兰亭暄向段潇薇的秘书打听,才知道段潇薇今天跟东安创投的卫总有约,去那边开会了。
兰亭暄:“……”
而且那秘书还跟她说,本来是昨天要开会的,但卫总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卫总突然有急事,问能不能改期,才改到今天。
兰亭暄更无语了,而且还有一点点心虚。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更加卖力地工作起来。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兰亭暄才发现乔娅今天没有来上班。
她去乔娅的工位旁转了一圈,跟几个同事聊了会天,才知道乔娅昨天也没来上班。
兰亭暄出去给自己买了份轻食餐,一边在外面给乔娅打电话。
乔娅很快接通了电话,“暄姐,有事找我?”
兰亭暄的嗓音依然清清淡淡:“我听说你这两天请病假了,想问问你怎么样了,有去看医生吗?”
乔娅笑了笑:“我还好,就是有点花粉过敏,这两天想偷个懒。”
兰亭暄心想,她跟乔娅同事三年,还从来不知道乔娅花粉过敏。
乔娅这个理由找的,完全不走心。
她也没有揭穿她,淡淡地说:“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乔娅咬了咬唇,到底没有说话,只“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兰亭暄回到办公室吃完午饭,一个人去茶水间扔厨余垃圾。
刚一出来,就看见从大门那边走来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是梅瑾欢,旁边跟着一个穿着黑白色千鸟格薄呢套装的中年女子。
那中年女子圆圆的鹅蛋脸,身材微微发福,容貌出众,气质极好。
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穿着唐装的老人,拄着一根油亮的紫檀木拐杖,看上去和蔼可亲,跟谁都熟络的打招呼,正是那个退了的老总裁梅四海。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兰亭暄还不知道就是这个人,跟她父亲的死亡有关系。
这次见到了,她也没有激动惊惶,而是不慌不忙退后一步,回到办公室里面。
她的大黑框眼镜依然戴得严严实实。
想了想,又戴上一个黑色时尚口罩。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王建材带着自己的秘书快步迎了上来。
他先跟梅四海打招呼:“爸,您怎么也来了?这事儿交给我和瑾欢就好。”
梅四海叹口气,摆手说:“没事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去忙吧,我跟瑾欢会陪阮太太把他的东西都收拾了。”
王建材笑得十分谦卑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
虽然梅四海说不用他跟着,他还是扶着梅四海的胳膊,在走廊上一路走过去。
他们越过了主管、经理们的办公室,来到阮兴贵以前的办公室门前。
阮兴贵离职之后,他的金融分析部总监的位置,暂时还没有人坐上去。
公司一边对外发招聘启事,一边在内部选择合适人选。
走正规程序的话,这样重要的位置,起码要三个月才会尘埃落定。
而阮兴贵离职还不到两个月。
因此这间办公室还是空着的。
梅瑾欢对跟上来的人事部总监说:“黄总监,阮兴贵是离职了,也过世了。这位是他的夫人杨女士,她是来收拾阮兴贵的遗物的。”
黄总监忙说:“其实我们早就把阮先生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在他离职的时候就说要给他送过去,但是阮先生说,先放着,他有空的时候会回来取……真是没想到……”
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杨松芸拿着帕子,往眼角印了印。
她的眼圈又要红了。
这几天她哭得眼睛红肿得跟个桃儿似的,任谁见了她,都会为她觉得遗憾和惋惜。
“阮太太,您请节哀。阮先生是个好员工,我们公司的人都记得他呢。”梅四海拄着拐杖走到杨松芸身边,低声向她问候。
杨松芸说话的时候带着长时间哭泣造成的浓浓鼻音:“老梅董,多谢您这么多年的关照,是我们家兴贵没福气……”
她又哽咽了两声,踏入阮兴贵的办公室。
阮兴贵的后事很快办完了,现在是清点遗产的时候。
杨松芸手里拿着律师给她列的清单,来到阮兴贵办公室清点最后一波遗物。
阮兴贵的新公司她已经去过了,因为那里阮兴贵才待了不到一个月,基本上没有什么个人物品。
梅里特风投就不一样了。
阮兴贵在这里待了足足十五年。
而杨松芸跟阮兴贵结婚,也是在阮兴贵进梅里特风投那一年。
她站在阮兴贵的办公室里,看着四周的陈设,抽泣着问:“黄总监,这里还是跟兴贵在这里工作时候一样吗?”
黄总监点点头:“是一样呢,因为还没有新人进来,所以一应陈设都还没变。”
王建材扶着梅四海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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