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半夜三更的布阿莱城内奔跑,一边躲闪着那些配备武器的夜游者,每走几百米,便可撞见一拨儿背跨步枪的黑人,他们嘀嘀咕咕,不知在说着什么,也许是闲聊,打发漫长无味的夜半时光。
夜空的月亮很圆,把城市霓虹早已消退的地方又照亮了一些,有些笔直街巷的出口处,远远便可看到站了四五个干瘦的黑影。
面对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峒流就得翻上两旁挨紧的那些二层小房子。
猫腰踩在人家楼顶上,做跨栏式奔跑,从那些夜游者的头顶,像一只蝙蝠似的飞跃掠过。
脚下这些住户,多半家里有枪,所以,峒流得把脚步压得极轻,避免某个耳朵灵敏的家伙冲出屋外,举枪对峒流打上几下。
跑了一个多小时,根据袖珍小地图背面圈得一个红点,终于踩到了命中水入住的这家水果店铺屋顶。
店铺同样是一栋二层小楼,背靠一片树林,无论出行还是躲避风吹草动,都可从二楼后窗翻跳而出,提着狙击步枪攻击或闪人。
峒流在楼顶蹲了几秒,察看四周有无他人,正要沿着楼顶屋檐探下身子,用暗号轻轻敲击窗口,只得听身后有人说到。“别敲了,我在这里。”
心中一惊的同时,也听出了命中水的声音,这才慢慢转过身去,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家伙即使在黑夜中,也是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炯亮阴冷地眸子。
“屋顶上贴地扯了鱼线,你一跳过来,我二楼睡床前的小铃铛便告诉我,等待的伙伴到了。”时间甚是紧迫,峒流并无闲话多说,双双盘膝坐在楼顶,披着银灰一般的月光,展开了交谈。
峒流把杰森约迪对他自己和杜莫的操控意图告诉了命中水,同时对他讲了眼前的被动性,需要他帮峒流一把。
命中水是何等高手,许多事峒流不必饶费口舌,他就明白如何着手应对,才是最为可取。
命中水告诉峒流,海魔号早已驶离了荒岛,目前徘徊在北印度洋一带。
现在,各国为了保护本国商船,不受索马里附近海域的海盗袭击,海军随行护卫舰便出没频繁。
所以,海魔号极有可能伪装成渔船或商船,隐匿在了塞舌尔群岛。
这一点峒流也猜得到,杜莫把自己的意思转达给杰森约迪,而海魔号上的扎伊。
第二天傍晚便可以被海盗送进公寓,可以肯定,海魔号距离索马里很近,如若不然,就算动用超级快艇,也休想办到这件事。
“我也怀疑这一点,自从索马里水兵这支海盗,同下朱巴州的军阀打得不可开交,海魔号也随之出现在了这一带。他们极可能对索马里水兵输出自己的武装,协助他们打击陆地上的军阀。”
命中水听完峒流的话,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点点头说到。
“这个海盗王傀儡,出招儿极为诡异,看似他在勾结拉拢一支新兴海盗,而实际上,更或是寻找机会,铲除分羹对手。”
听命中水这么说,峒流不得不感叹,他毕竟是同海魔号打过交道的人。
能从杰森约迪的刀口下带着一张血糊糊的破脸逃生,自然比任何一个人更了那老家伙的心态。
那支索马里水兵,若同迪沃-夯特的军阀打急了眼,多半会接受海魔号的援助。
口号上称之为:“海盗一家亲,互相帮助,互相提携,这样一来,海上打劫的日子都好混一些。”
但杰森约迪用心何等叵测,他正是瞅准了时机,希望自己的海盗成员蹬上索马里水兵的大船。
帮助他们对抗陆地军阀同时,对其战船上的武器属性和布局,以及人员的战斗素质及战斗强度,摸他个一清二楚。
等以后海魔号想剿灭索马里水兵,尽管找片人烟稀少的海域,将他们诱骗过来,打对方一个百战不殆,轻松拿下异己。
然而,命中水接下来告诉峒流的一些事,却令峒流最为担心和害怕。
他一直在打探另外四名敌对杀手的动向,尤其要弄清楚,究竟是哪两名悍将被雇佣上了海魔号,一旦与其交手厮杀起来,也好提前了解对手的特点。
“刻碑手”和“九命悬鸦”乃是八大杀手之中比较暗黑的两位,传言这八名顶级杀手,其中两名为女性,而刻碑手正是其中一名女性。
她真正离开缅甸走进国际猎头市场时,东南亚地区各个佣兵组织都心有余悸地称。
“女瘟神可算送了出去,从此欧洲地区的佣兵市场,该波澜震荡了。
“刻碑手……”峒流心里大喜,这个女人也和灵溪有着很大的渊源,说不定能够说服这个女人来帮助自己。
发达地区有得是钱,刻碑手只要收足了佣金,她才不管死在自己手上的目标背后有多大后台。
即使独行者撼天奴承接守护的任务,她也曾破坏过一次。
虽然那次险些被撼天奴打死,但心里清楚,撼天奴不会放过她,早晚要寻上门来找她对决。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九命悬鸦已经上了海魔号,他将替代恋囚童,和你一起执行追杀海盗真王的任务,你得抓紧时间。”
“还是那句话,不要被敌人吓倒,咱们也不弱,撼天奴后天晚上便赶来布阿莱,只等你救出两个关键的人质,咱们就乘了快艇,潜入海魔号精光了他们。对于海盗船上的财宝,你我最好……。”
峒流眉头微微一皱,对给峒流打气的命中水说。
“这笔佣金可颇为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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