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早已灭亡,公主又何必如此执着,不若就此罢手,长乐虽被抓着多日,且伤势稍重,但好在性命无忧,想必毅亲王也不会多追究。”
长乐公主的据实相告,就是敲定了苏娆前朝余孽的身份,再难狡辩。
身为澹梁国一国之君,又是在澹梁为诸暹和云琅两国使臣所设迎宾宴上出得此事,至此刻,他开口打破或许要现的危机,是最合适的人选。
前朝早已覆灭,前朝公主又何以如此一再执着于复仇,置天下黎民不顾,只为一己之私,更累及到万民。
当年大秦宣冶帝昏庸无道,才致使大秦被覆灭,这也是大秦咎由自取,他们三国才会顺民意,清君侧,还百姓一片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寡人岳丈也自来宽和,若公主放下执念,寡人相信岳丈定会好生相待,寡人也将既往不咎公主几次三番在吾澹梁皇城之内造下的那些杀孽,寡人实乃不想再平添了杀戮。”
虚伪的澹梁皇,时至此刻,再做出这副仁厚嘴脸,也当真觉得恶心。
尤其当殿内柔丽的燃燃烛光映照在这瞧来善气迎人的容颜上,明明内心早黑透,却偏还要做个伪君子。
刻意提及暹木亚玲被抓且又被重伤至此,又道大秦的灭亡是咎由自取,三国皆会对她这个前朝公主宽和,只要她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如此挑拨,激着暹毅迟韶,也欲激怒她,让他们相互残杀,他坐收渔利。
啪…
啪啪啪…
兀然的拍掌之声,就这么在殿中响彻起来,就在苏娆所在的位置处。
苏娆站起身,才从这个位置上起来。
“看着了这么久跳梁小丑的戏码,本公主也看够了,着实是有些精彩,伎俩也着实不错,本公主前朝余孽这层身份,还就真是当真无疑。”
苏娆不想再与这些自诩一切皆在他们掌握中的跳梁小丑如此无趣小闹了,既费尽心机将她前朝余孽身份喧之于众,那遂了他们的意又何妨。
她前朝公主身份,在场之人又有几人不知。
桃花明眸,再望过去暹毅迟韶一眼,对于暹毅迟韶的迟疑,也无须多解释,他有眼有耳有思绪,会自己思量自己看,何须她一再为此多言。
“澹梁给本公主唱的这场大戏也该落幕了,本公主这儿也有一出戏,正巧看戏的人在,做戏的人也不缺。”
这再言,苏娆又意欲何为,这让因苏娆竟然就这么亲口承认她乃前朝余孽再不狡辩而面上一时诧色的澹梁各部大臣,一个个皆心思再动。
前朝余孽莫非想殊死一搏,鱼死网破。
澹梁皇夫妇和丁老也如这些大臣一般想法,但他们更多所想却乃苏娆既要鱼死网破,那么这殿中有多少她的人,他们便可瞧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因她之言皆有何等反应,苏娆不看亦知,她敛回目光垂眸,与视线再从不离她身上的云霁注目。
再次,他们十指相扣,云霁也站起身,银黑面具之下的眸,再毫无掩饰的看向高座上位的那对恩爱有加的模范夫妇,是时候讨回公道了。
凤眸之内,映现出来的,是真正的容骁,曾经一颗心有着三个意识的恨,到此刻重叠为一股恨,已二十载,这天他终于等到了,他要为母后正名,要为他正名,洗刷冤屈。
咯噔…
照顾暹木亚玲的容枫,心中如此惶惶一下,他已知苏娆说的戏是什么。
“荣…”
就要这么急迫喊出声。
容枫想要相救他的父皇母后,不想他们继续一错再错,可也不是让他们被当众拆穿,更不能让苏娆如此利用自己的皇弟来对付他的父母,将皇弟至于危险中,乱澹梁朝纲。
刚要起身拦,那个暹木亚玲却再次虚弱,更是坐不稳的栽倒容枫怀中。
就这么一下子的迟着,便已然来不及。
苏娆与云霁走至殿中,先幽幽一语:
“画骨画皮难画心,不知你们可有夜夜梦回间惊醒,被婴孩冤魂索命。”
苏娆一出口间,绝对先是一言惊骇。
语出惊人。
“当年,你澹梁诸侯国送入我大秦为质的那小质子,究竟乃嫡长子容枫?还是那个出生就夭折的次子容骁?”
容骁,这个名,虽仍在澹梁容家玉牒之内,可怕是早已无一人记得他。
一个刚出生就被宣告夭折的次子,且当时还只是澹梁诸侯国三公子之二子,也无多少特别让他人刻意记着。
他之所以能有名有姓写入容家玉牒内,也只是因着容家先王心疼着孙儿,而此子又乃云郡主腹中所生,才会留下这么一点存于世间的痕迹,否则,他自出生就已消弭世间。
“还有一位,能让三大诸侯国打出清君侧旌旗的祸国妖姬,云姬娘娘,她究竟只是一个商贾家的小姐,还是她之身份另有隐情,其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野心,才能谋出那样一场美人局,精心谋划经年之久。”
只如此两句话,苏娆直直的盯着殿上的那对恩爱夫妻,午夜梦回之间,他们可曾惊醒过,可曾夜难眠。
哐啷…
酒盏,不慎被衣袂带翻,摔在了地面上,盏中酒,多一半皆洒在了云皇后那身仙雅的凤袍上,月华色的宫装,洒着了酒水,渍痕极其明显。
“爱妃…”
也在苏娆话下,只让那双柔情凤眸骤然间紧缩一下便又恢复正常的澹梁皇,他转眸如此关切向云皇后,且贴心握住云皇后的手,只是其手上力道如何,也就他们彼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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