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本县城的,一个中年男子,说他父亲昨天夜里去世,现在马上要订一口棺材,并且还要我们连墓都一并给打了。时间很紧张,客人决定大年初三或者初四就要下葬,所以耽搁不得。
五号棺材铺的伙计除了做棺材外,平日里有找上门来要打墓的,也都是他们去干,由资格最老的那个伙计领着几个手脚利索胆子大的去。
过年,大伙都回家去了,就剩下我们五个伙计,征叔怕我们人手不够,便决定亲自上阵。
征叔跟客人谈好了价钱,过年要付双倍的价钱。就这样,即便我再不情愿,也被赶鸭子上架拉着去墓地打墓。
棺材铺里面有打好的备用棺材,客人挑了一副松木棺材,棕黄色油漆刷制的,形状是头大脚小,棺身稍微往头部倾斜,整体呈不规则梯形的。
这种式样的棺材在整个北方都很流行,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北方的棺材总和电视剧电影里面见到的棺材无论形状、式样还是颜色上都不同。
电视剧或电影里演的那种棺材都是通体乌黑,棺身头和脚两边的距离大小是一模一样的,整个形状是比较规则的长方形。
而我们这里的棺材除了头大脚小外,头部的高度也要比脚部的高度高出不少。并且颜色总体上来讲都是刷棕黄色或者棕红色油漆的。很少见有刷通体乌黑的。
当然刷大红漆的棺材在哪里都有,这种情况都是已经出现闹鬼的现象才会选择刷大红漆。
路上我问起征叔为什么我们这里的棺材跟电视上见到的不一样。征叔说:“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多数都是南方人用的,不过现在南方流行火葬,定做通体乌黑的棺材的人越来越少了,也就是一些来我们这里打工的南方人入乡随俗才定做棺材。”
张志抱怨道:“大过年的都不让人过了,这老家伙死也死的真不是个时候,挑这个时候死,那家人这个年是别想过了,可他们也真会挑时候,晚两三天下葬有什么,现在是冬天,尸体多放两天又不会腐烂有气味,害的我们都没法过年。”
严浩也道:“就是,说好的今天去游华山的,看来泡汤了!”
征叔道:“别有怨言,忙完这事后一人给个红包。”众人一听如此说,都兴高采烈不已。我们便就这么坐着拉棺材的车一路上又说又笑的。
好在事主并不在场,不然见到我们这般表情,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十几分钟后来到事主家里,将棺材抬进去,事主先招呼我们吃中午饭。我们一共6个人都是才刚被吵醒的,在棺材铺吃饭吃了个半截都没吃饱就被强行拉到这里来。好在事主招呼热情周到,把热气腾腾的烩羊肉端了上来。
由于才刚举办丧事,一应事物都还没准备好,我们连坐的桌子都没有。张志和严浩迅速的端了一大海碗羊肉,拿了两个馍馍泡好后找个了避风的墙角蹲下来大口的刨着吃。
我正在稀罕他们两个吃饭的姿势的时候,征叔和其他几个伙计也相继这般蹲了下来。我急忙收起表情,也默默的蹲在他们旁边开始大口的刨着吃。
说实话,其实这种吃饭姿势在我们家乡也经常见,都是民工在干完活的时候吃饭这般吃,因为没有太多的桌子供他们趴着。
而且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没办法像夏天那样可以席地而坐。冬天就只能找个避风的墙角蹲下来,可以减少受冻的程度。
我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他们居然会和我们那里一模一样。
蹲着吃总是没有坐着吃吃得多,我只吃了一碗就感觉蹲不下了,便站起来一边吹着冷风一边大口的吃着下一碗。昨夜喝酒喝的胃不舒服,现在吃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是最滋润的,我一连吃了三大碗,吃的肚皮都撑了起来。
吃罢饭后,事主开车载着我们来到墓地,把我们引到规划好的地方后,留了一整条的云烟,事主便离开了。
过年前后这几天虽然没有下雪,但气候寒冷,已经上冻了。地里面挖起来十分的吃力,得要先用镢头把表皮先翻一遍,然后才能用铁锨挖。直接用铁锨的话,不仅挖不动,还会把铁锨挖的满口是豁牙。
征叔给我们五个人都具体安排了要干的工作,怕我们偷懒。我因为是新来的,便要干最难干的活,先给土地翻表皮。我和严浩还有张志三个人资历算是最年轻的,翻地皮的工作我们三个一起干。
我们分散开来,一个从头,一个从中间,另一个从尾开始翻。征叔和另外两个伙计则一边抽着烟一边监督我们干活。我们稍微歇一下就指责我们是在偷懒。
好不容易把表皮翻了有十公分的距离后,发现下面的土层仍旧是冻着的。用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土层里面结成的冰凌子。
翻这十公分的土层都让我们花了有一个半小时,我很久都没有干过下地的活了。虽然我生长在农村,小时候家里总干农活,但随着慢慢长大,现成逐渐发展,我家里的地都被征了,我也有四五年没干过农活了。干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疼胳膊麻木。
养尊处优的日子其实是对人的一种腐蚀,人还是在苦日子的磨练中才能体会到生活的滋味。
“哎,大过年的挖坑打墓,有比这事情还悲催的吗?”严浩自嘲的道。我接道:“我这还是平生头一遭,这辈子干过的最新鲜的事情了。我估计这事情都够给我的后辈说上好几年的了。”
张志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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