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要走了。”
游廊下的池子里,荷叶才冒头,打着新绿色的卷,浮萍下面的锦鲤欢快的窜来窜去。
庄宣丢了把鱼食下去,一群鱼儿纷涌而上:“什么时候回来?”
安戎冉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不回来了。”
庄宣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冷漠无情的外表之下藏了这么一颗痴情的心。这辈子的耐心和爱都给了永平郡主了,爹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
“孩子只是必须要有而已,我们迟早要离开他们,不过早晚而已。她跟了我,委屈良多,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让她过一段自己喜欢的日子,不留遗憾。”
说完,看着庄宣:“你呢,我要离开了,你呢?你我本是萍水相逢,这些年你为我付出良多,我走了,你也不用再坚持那些虚无的东西了。”
庄宣嗤笑一声:“说的我跟你有什么似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走了我留下,安西侯的大管事,这么风光的名头我舍不得丢了。”
“一把年纪了,老大不小了,飞鱼也走了有些日子了,遇到合适的找一个。痴情不悔这种事情不适合你。”
庄宣扫了他一眼:“都要走了,就别让我讨厌你了。滚吧,带着你的女人喜欢去哪就去哪。我庄宣这辈子就这样,命是你的,钱也是你的,我会好好帮你守着安西侯府,等着你回来。”
安戎冉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啪的一声落水声音,装鱼食的罐子被他从栏台扫下去落在池子里,池子里的鱼争先恐后的争抢,哪怕下一刻会撑死,这一刻也不愿意落后少吃一口。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遇见安戎冉是个意外,但是从那意外之后到今天,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他处心积虑的谋算。他是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
在他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身陷绝境之时是安戎冉把他拉出来的,这恩情他认。他知道安戎冉的身份不一般,也知道在这样一个尊卑见立的世界没有靠山是多么的难,所以他处心积虑的靠近安戎冉,然后处心积虑的证明自己的价值。
两辈子,他只爱钱,除了赚钱,他所有的心眼子都拿来算计安戎冉了。不然以他贱籍之身也不可能入他的眼,还是以自由之身。
他不喜欢权力,但是不得不说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没有权利你赚不了太多的钱,同样,赚再多的钱没有权利你也护不住。安戎冉需要钱,需要一个有能力且忠心的人来帮他打理庶务,刚好,他需要一个有权利且靠谱的人当作靠山狐假虎威,算是最佳拍档绝妙组合。
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所以他是疯了才会放弃,吃菜咽糠那么好的话,他努力两辈子岂不是神经病。
至于飞鱼,他脚步子一顿,本来就不是什么长情之人,特么的他立什么牌坊。
他要貌有貌,要财有财,想破个处睡个女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出了侯府,骑马去了城西别院,不知道是因为安戎冉决定要走了的缘故还是想起飞鱼的缘故,他心里特别烦躁,像是有一团火再烧一般。
他这辈子,也就是在燕难归里面抱住飞鱼那丫头的时候躁动过。
马儿一路狂奔冲出大街,眼看就要到街口,两旁的尖叫声传来,他看着马蹄子下面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死死的勒住了缰绳。他自己没有被摔下去,却不由自主的自己跳了下去,都没有经过脑子的把马蹄子下面吓的几乎魂飞魄散的女子捞上马,绝尘而去。
马儿到了别院门口,他直接将人抱下来,一脚踹开门抱着人进了院子,进了屋,将人直接丢在床上,不顾她惊恐的眼神和嘴里呜呜的声音以及不断摇头,伸手一把扯了她身上的衣裳,只留了大红色的兜兜,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肩膀上那块胎记。
飞鱼的肩膀曾经受过伤,因为没有能及时上药,肩膀上那里有块指甲大小的伤疤,用了好些药,依旧有痕迹。
这女子的肩膀上,同样的位置有块胎记,一样的大小,一样的形状,还不是那种能作假的印子,而是微微突起一点点,像是疣子一般。
他伸手用毯子裹住女子的身子,将她死死的抱住,鼻子一酸眼里就有温热的东西滚落下来。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是妙不可言,她不是飞鱼却又如另一个飞鱼一般。
“安戎冉。”庄宣在心里默默的喊了一声:“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飞鱼死了几年了,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刻意的不去想,偏偏那狗男人都要走了提起这么一茬,让他心里窝火,这一火就出门飙马。要不是这么一出,要不是惊马,他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么一个人。
缘分真特娘的妙不可言。
他发过疯之后迅速冷静下来,松开怀里抖的跟筛子一样的人,吩咐人重新给她准备了衣裳。
伸手一件一件的给她套上去,认真的像极了他数钱的样子。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哆哆嗦嗦的抬眼看着他,明亮的眸子里带着泪花,和飞鱼一点也不像。
飞鱼那丫头,肩膀上被扎个血窟窿都不眨眼的,被打板子还能叫嚣着:“都冲我来,我不怕疼。”
只是生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许是因为想起了飞鱼,庄宣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眼神有多温柔,一眼就能将人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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