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旦走到沈洵那,朝他肩膀轻轻一拍:“去吧,我仙宫最近来了批新人,超正点,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沈洵依旧一张冰山脸,自顾自地玩飞镖:“没兴趣。”
孟翔旦可不想错过一场好戏:“别扫兴嘛洵哥,我那还有一个专门为你准备的小惊喜。”
一枚飞镖正中红心。
沈洵幽幽地转过脸来,眉头微蹙:“什么惊喜?”
孟翔旦打起了哈哈:“先别问,去了就知道,说出来那还叫什么惊喜?”
隋越拿起酒杯,摇晃着半杯苏格兰威士忌:“敢在洵哥面前卖关子,你就不怕他把你头拧下来?”
孟翔旦偷瞥一眼沈洵:“咱洵哥才没那么残暴,就这么说定了,一个都别跑啊。”
顺势,他看到沈洵的特助司慕月也在,正专心致志坐在办公桌前,为沈洵盯着股市。
孟翔旦喊他:“老司,你也别忙了,收拾一下,晚上一起去。”
司慕月从笔记本上抬起他风光霁月的眉眼,望向沈洵,沈洵微侧首,点了下头。
司慕月便冲孟翔旦儒雅一笑:“好啊。”
……
这些日子,俞笙在仙宫娱乐城安分守己,低头做自己的事,沉默寡言。然而在这种地方,任何辛酸和屈辱的事都可能经历到。
她经常在凌晨临下班时被告知:有几间房的客人还没走,你得多待一会,清扫完包间再走。
她也常被叫到包房,去清扫别人的呕吐物。
有时她跪在地上清理时,醉醺醺的女公关们撞她一下,她的手就不小心按到污秽上。
还有些女公关发起酒疯,会拿她当猫猫狗狗似的,用脚踢着玩。
这些她都忍了。
活虽然脏点累点,但还算过得安稳。
比干活更磨人的,是应付这里形形色色的人。
夜总会里一些女公关,经常从客人和主管那里受了气,有火没处发,看到地位比她们低的清洁女工,就拿俞笙来发泄。
她从不和她们理论,也不去公关部主管那反映什么,因为没人会去理会一个低贱清洁工的意见,更不会帮她实质性地解决问题。
她总是默默承受,终日戴着口罩,拎着清洁工具穿梭于娱乐城中大大小小的角落。
别人眼中的她,眼神总是冷冷淡淡,一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很多人都看不惯她这清冷孤傲的性子。
在这种风月场所,最混不开的就是那些故作清高,觉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她在这里工作用的是“萧沉”的名字,那些女人私下这么议论她:“真是没取错名,消沉,整天阴沉沉的,看着就晦气。”
“也不知道清高个什么劲,以前不也是出来卖的?现在破了相,想卖都卖不了,才只能做清洁工。”
“不止呢,她还坐过牢呢。”
“居然有这种事?”
“听陈主管说的,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的那些过去,就这样在娱乐城的女人之间疯传,如果避不开这些是非,就只能习以为常。
做了一个月的清洁工,俞笙领到了1800的薪水,把其中的1500拿去还了贷款分期,剩下的300给徐嫣补贴家用。
徐嫣那边从每个月的工资里拿2500出来还贷,两人一起还4000每月,10个月就是4万,等到彻底还完,差不多需要40个月,四舍五入三年半。
三年半……只要三年半,她和徐嫣就能解脱了。
她在心里默默算着,并计划好了在这三年半里,她也会想办法做点兼职,尽量多存点钱,带着徐嫣和登登离开这座城市,市隐居,最好也像这里能有海,到时她和徐嫣一起开个小店,卖卖早点和甜品也是好的,然后赚到的钱就都拿来供登登念书。
每当俞笙累到窒息,被娱乐城里乌烟瘴气的人事搞得快要崩溃,想想这些美好的生活,想想登登的将来,她就有了支撑下去的动力。
这天傍晚,俞笙提了桶水,刚准备进2号包房做清扫,一个叫菲奥娜的女公关喊她:“那个保洁阿姨你过来,把5号包房打扫干净,一会儿我要用的。”
俞笙已经习惯被这的人喊阿姨了:“我打扫好前面几间就去。”
菲奥娜很不耐烦:“你现在就去打扫,我要接待的是贵宾!”
俞笙淡然道:“来这消费的都是贵宾。”
菲奥娜眉头一拧:“你存心抬杠是不是?”
俞笙不再回话,惹毛了她对自己没好处。
她妥协地准备把工具拿去5号房,却又被另一个叫琳达的女公关叫住。
琳达不满地环胸抱臂:“2号包房我也要用的,凭什么先打扫她那一间,把我这一间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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