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侍说完此话后静默伫立。
蓝阡夙缓缓来到他身后,从后方轻轻探手抱住其腰肢。
“安郎,你这次回南靖,可还有其它事要做?”
“有的,我还要杀很多人。”
安化侍说到此处气势瞬间冷冽,半晌后可能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当即运转三清古经阳经稳固心神。
安化侍现在已经很明显的发现,所修功法对自身的影响正在逐步扩大,可他内心深处完全不想成为那种滥杀无度之人。
“最起码......有两个仇家一定要杀。”
安化侍将说出的话稍作修改,他能感受到背后蓝阡夙的担忧,一时间也觉得之前的念头有些不出本意,当即便强压住心底那只嗜血的困兽,让自己的理智来主导自己的头脑。
放置在洞内的鬼彻刀此刻呜咽咆哮两声,似乎在对安化侍的改口有所不满,安化侍一边劝慰蓝阡夙说不用管它,一边眉头紧锁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蓝儿,你知道我有家仇在身,之前我也想过勤勉修行,等突破凡人四境后便打上叶家和澹台家,将两家所有血亲一概屠戮殆尽,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最起码我在北江城体会过尸山血海之后,我不想再造这种杀业了。”
“我懂你的,如此甚好,不过除了你的良知未泯外,可还有澹台姑娘的缘由?”
蓝阡夙这话一问出口,安化侍当即便有些语塞。
的确,安化侍无法否认这一点,只不过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和蓝阡夙说明。
沉吟良久后,安化侍还是缓缓点了头。
“蓝儿,我不想骗你,我的确不忍心杀她,可我同样也不忍心再滥杀无辜。”
说到此处的安化侍攥紧双拳,蓝阡夙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他从上到下全部都硬邦邦的,很显然在经历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激烈挣扎。
“蓝儿,两大世家覆灭我舒家血脉的确属实,不过罪魁祸首不过就是叶崇山和澹台洪烨二人而已,我没有那份狠辣真的将两大世家血洗九族,即便我有那个实力,可现在我也没那份残忍狼心了。”
“我若真的将两大世家彻底血洗,这世上不晓得又会有多少悲剧发生,又会多多少像我这般孤苦伶仃的孩子,虽说舒家每一个人都不该死,但不应该用无脑的仇恨去填补仇恨,因为这从源头上看就是一个大错!”
安化侍缓缓转身看向她,此刻的他眼眶含泪面色纠结,看得蓝阡夙一脸心疼不断为其拭泪,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令他好受。
“蓝儿,我爷爷当初让我杀叶家门客,那时候我年幼无知,只知道依言行事就会有饭吃,现在想来我爷爷也是错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仇恨,世人总喜欢放大自己的负面情仇,但这恰恰是背离修行的本性。”
安化侍说完这些好受了很多,整个人的紧绷状态也稍稍松弛下来,蓝阡夙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往后退了两步和其保持距离。
安化侍还沉浸在自己的复仇盘算中,也没注意到蓝阡夙在娇羞什么,依旧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所以说,等我助你顺利突破大宗师,我会去寻叶崇山和澹台洪烨,若仅仅是这两个家伙,以现在我的底蕴实力,我完全有信心将他们彻底抹杀!”
一声咆哮从洞内传出。
鬼彻刀感受到了主人的浓烈杀意,此刻也亢奋起来与其呼应叫嚣。
安化侍不禁白了一眼鬼彻,很明显这把刀杵在这里完全大煞风景。
蓝阡夙听完后若有所思,她见安化侍一直盯着自己,也没瞒着直接将心里话说给他听。
“安郎,我虽说此次替北戎出兵,可我本也是西梁人士,南靖王朝目前的危局跟我无关,但你是南靖人士,叶崇山和澹台太师乃是此次国战的中流砥柱,若你将他们杀了,你岂不是成了叛国求荣的千古罪人?”
“罪人?这名号我一直就没丢掉过。”
安化侍满不在乎的抿嘴浅笑一声。
“蓝儿,我现在也是全南靖和道宗的通缉犯,说起来南靖待我也一直都淡漠如水,再者说我找不到关怀家国大义的理由,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家被宰光了,我的仇家却身居高位趾高气昂!”
一句话说得凶狠毒辣,安化侍在无意识中又迸发出滚滚凶厉气势,直接将身子衰弱的蓝阡夙朝远方迫开,虽说蓝阡夙有修为在身并未受伤,可她却实实在在被安化侍的气势吓得不轻巧。
安化侍马上便意识到了不妥,当即收束心神在心底痛骂自己,他想好好劝慰一番蓝阡夙,却发现她好似受惊麋鹿一般不断后退,貌似此时此刻在她眼中的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头随时会茹毛饮血的壮硕疯狗!
“蓝儿......罢了你去修行吧,我给你炼丹做饭。”
安化侍也根本不会劝姑娘,当即轻叹口气转身走到洞外山崖的另一侧,就这般以颇为突兀的方式结束了这次交谈。
当下无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安化侍和蓝阡夙彻彻底底在山洞中住下来了。
安化侍每日都会给蓝阡夙做三餐饭食,不需要她做除了修行参悟外的其它任何事情。
安化侍小时候就经常给温叔牙烧饭,在被稽查司追杀逃亡过程中也经常烧烤打来的野味,因此虽说多年不做手艺却未生疏。
不管是熬粥还是烤羊,他都能做得像模像样,最起码从蓝阡夙每次吃饭的表情上看来,应该至少都不难吃。
二人的关系也随着日夜相伴而逐渐亲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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