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瑶冲着鹿茴露出冷笑,轻蔑的笑容带着嘲讽,“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骨髓捐赠,闹了半天原来是空口无凭。换而言之,传出去你就是污蔑我,含血喷人。”
鹿茴没有着急反驳,也没有冲着素瑶暴跳如雷。
她特别冷静地坐在病床边,望着素瑶的眼神越来越犀利,素瑶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认知里,鹿茴对祁璟衍爱得不可自拔,别的事上面没有她的凌厉手段,可是眼前这一刻的鹿茴表现得让她也吃不准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祁彧就是最好的证据,骨髓捐赠是需要抽血验证的,你别忘了,我们的血型不一样。这个谎,你能圆到什么时候?”
鹿茴经过几次的生死,经过几次的怀孕多少懂一些医学知识。
岁月留给她的伤痛多过收获,目前收到的岁月馈赠足够用来对付素瑶。
“你说的这些事根本不存在,想吓唬谁?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调查,阿衍早就和我一刀两断了,还轮到你离婚后再让他娶我?”
素瑶一身愠怒地冲着鹿茴发难,面部表情变得狰狞。
鹿茴想到祁璟衍,想到过去的五年,他每天那么伤心,想着她坠入深海的事,怎会有心思去调查骨髓捐赠的真相?
“他不查是你的侥幸,不是你的荣幸。人总有清醒的一天,等他醒了,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她淡漠地说道,此时的冷静让她变得无懈可击。
“闭嘴,贱人,你要是敢透露一个字,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素瑶咬着牙,在鹿茴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看到她突然变脸,鹿茴一点也不意外。
“出去。”
鹿茴冲着素瑶大声喊道。
“你……”素瑶扬起手要打过去。
此时,手腕被人扼住,进来的林婶冷眼看着素瑶,“素瑶小姐,少夫人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大少爷会教,你最好别僭越。”
素瑶第一次被林婶教训,还是词严义正的情况下,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找不到。
“好啊,我看你们能笑到什么时候?”
她推开林婶的手,揉着泛红的手腕连杂志也没拿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病房。
林婶看到床尾的杂志,怕素瑶借此机会来找鹿茴麻烦,她把杂志整理好,捧着追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鹿茴一个人,她想着骨髓捐赠一事,这口气想出还得找机会。
傅书御的秘密祁璟衍已经知晓,现在她不再畏惧,也不再遮遮掩掩。
只不过,陆沂弦说的那句话,暗示傅书御还活着,鹿茴觉得他是吃准了她的软肋。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堆积在窗口,起身,瘸着腿往前走。
来到窗前,鹿茴伸出双手推开了窗,寒风刮在脸上像刺刀一样在割,她痛得眯起了眼眸。
比起爱过祁璟衍的伤痛,阴冷刺骨的寒风根本不值一提。
大街上张灯结彩,店铺的玻璃门上贴着春联,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过年的气氛越发地浓郁。
鹿茴正在发呆,窗户被进门的林婶关上。
“少夫人,你疯了。外面那么冷,你还怀着身孕。吹冷风容易让寒气侵袭,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差。”林婶心疼地说道,扶着她往病床边走。
她坐下后,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担心,“不知道这次生宝宝能否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林婶抱住鹿茴,不敢表露出过于伤痛的情绪。
“会的,少夫人一定会平安顺遂地诞下宝宝。”
林婶坚定不移的说道。
当鹿茴听到平安顺遂这四个字,心里好像打翻的五味瓶,祁璟衍在佛珈山为她写的祈福带,许下的祈愿,仍然幕幕在心头,可惜他们的婚姻无法再挽救。
祁璟衍,不如我们就让往事随风,爱恨清零。
半个月后。
鹿茴一周前出院后在陈秀秀的强烈压迫下,由林婶陪着住进了祁家老宅,她被安排在客房,就好像一个仰人鼻息的陌生人处处看人脸色,而不是祁家的少夫人。
自从那天她和祁璟衍在医院不欢而散后,他们半个月没见过面。
怀孕两个月,鹿茴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人为意外她日常就开始穿孕妇装。
“少夫人,大少爷来了,你要出去吗?”
林婶站在一旁陪着鹿茴。
她手上拿着钩针,正在编织一些可爱的小物件。
“出去看看吧!”鹿茴放下手上的活,从沙发上起身。
半个月不见,她很想祁璟衍。
林婶搀着她走出客房,因为怀孕的关系,她住的房间在楼下。
他们穿过走廊,斜对面就是玄关,鹿茴看到祁璟衍就站在距离她三米远的位置,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只是人又清瘦了一些。不知为什么,她发现他的眼神变了。
祁璟衍好像变成了和她隐婚时那个高冷的他。
“阿衍,你别走这么急,等等我。”素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走得太快,双脚打了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鹿茴看到下一个画面时,心不自觉地颤抖着。
“小心。”
祁璟衍伸长精壮的手臂,牢牢地圈住素瑶的腰肢。
“谢谢,要是没有你我就惨了。”素瑶站稳后,冲着祁璟衍展露笑颜。
鹿茴远远地看着,脸色的微妙转变林婶统统看在眼底。
“阿衍,鹿茴在看我们。”
素瑶挽着祁璟衍的胳膊,当着他的面对鹿茴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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