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雪停了。
青崖依着月璃的吩咐,在院子里的树下架起了篝火,用竹签子串上肉鱼蔬菜,洒上调料,放在特制的架子上烤着。
不一会儿,香味飘进屋,四人打了一下午的麻将,这会都饿了,闻着味,都馋得不行,索性推倒了麻将,填饱肚子最重要。
四人各自披上斗篷出了门,出门时还在谈论着刚刚哪张牌没打好,不亦乐乎。
门外,香味更浓。
“哇,好香。阿璃,我饿了。”
“我也是。”
“想吃。”
“走吧,那边有好了的,直接可以吃了。”
月璃带着三人在篝火前坐下,这会,篝火烧得旺旺的,一旁的架子边,厨娘手脚不停地忙着,丫鬟们把烤好温着的拿过来。
“这是什么吃法,好新奇。”
“我亦是没有见过。”
卫凝和沁雪问的时候,这边孟思恒已经上手吃起来了,“一会再问,吃了再说。”
“嗯,好吃。”孟思恒赞道。
另外二人听着,也拿着吃起来。
“真香。”
连吃了好几串鸡翅膀的孟思恒,擦了擦嘴角的油问道,“阿璃,这个叫什么?”
“烧烤。”
“嗯,贴切的名字。”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吃法,别说,还真美味。”
“阿璃,这个时候若有酒就更好了。”
月璃笑,“烧烤配酒,早预备下了。”
说完对青崖使了个眼色,青崖会意,将酒坛上的泥清理干净,解开一旁的绳索,酒坛一开,一股清冽的酒香弥漫出来,带着淡淡的梨花清醇。
孟思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嗯,快,给我来一碗。”
“好,今儿管够。”
不一会,几人面前都盛了一碗。
卫凝和沁雪有些怯场又跃跃欲试,两人相互看看,想喝又不敢。
沁雪用鼻子闻了闻,有些辣辣的香,闻着倒是冷。
卫凝端着看了看,酒汤清澈,闻着却不是溪水,一阵寒风吹来,打了个寒颤,到底是没有动手喝。
“哇,好酒,阿璃,我太喜欢你了,你这梨花白,都快赶上丰都兰陵酒了,论起来,这带着淡淡梨花香还更甚一筹,喝起来,是春天的味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孟家和别家不同,逢年过节孟思恒也能喝上几杯酒,久而久之,倒也练出了些酒量,更能尝出酒的好坏来。
“有的有的。”说完又是一大口,接连着吃了好几串肉。
这边卫凝和沁雪见状,两人各自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接着就听见急切的咳嗽声。
孟思恒一见哈哈大笑起来,一手又轻拍着一旁卫凝的背,顺着气,沁雪那边亦是。
“好辣。”
“哈哈,没事,头一回都是如此,这酒啊,是越喝越有味。”孟思恒挑挑眉,神采飞扬。
“阿璃,来,咱们干一个。”说着举起了碗,和月璃一碰,喝了一大口,吃了两个大翅。
卫凝和沁雪可没有那么豪迈,吃许多才小小地抿一口。
渐渐地,也觉出些味道,话也越来越多。
孟思恒又吃了半个鸡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人生一大乐事也,平时总听他们男子说起,如今咱们也能恣意潇洒,大快朵颐了。托阿璃的福,来,走一个。”
月璃看着豪迈的孟思恒,端起碗,两人一饮而尽。另外二人象征性地喝了几口。
孟思恒眨巴了两下嘴,意犹未尽,自己又满上。
气氛融洽,美味垂涎,卫凝和沁雪两人小口地抿着,喝出些滋味来,有些飘飘然。
“月璃姐姐,这碗太大了,我和沁雪还是用小杯子合适。”
“嗯嗯,对。”沁雪附和。
“篝火旁,就是用碗才有感觉。家宴才用小杯子,规规矩矩的。”孟思恒抢先答道,语气里有对那些礼仪规矩的嫌弃和不喜。
卫凝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也对哦。”
“这个吃法新鲜有趣,等回去了,我也让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尝尝鲜,这做法可有讲究。”
“没有特别的讲究,你什么时候想做,我让厨娘去一趟,教会你府上的厨子,以后,想什么时候吃都有。”
“如此,那边谢谢月璃姐姐了。”卫凝高兴地一弯腰,向月璃行一鞠躬礼,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哎呀,我有些饱了,但是还想吃,美味总是让人意犹未尽,我休息一会,过会再来吃。”
“哈,恒姐姐不怕胖?”
“不怕,世上唯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也。”孟思恒摇头晃脑,手拿着一只筷子敲着碗碟,发出清脆的声音。
发现还挺好听,试着又敲了敲杯碗,是几个不同的音阶,随意敲了敲,一连串乐音倾泻而出,孟思恒眼中绽放出光彩。
原来男子宴席上,说的把酒言欢,杯箸尽乐是这番模样,真真是有趣极了。
月璃轻抚衣袖,就着几声清脆,朱唇微启,歌声带着风凉。
孟思恒手下的声音渐渐有节奏,沁雪配合着拍起手掌,卫凝起身,摇摇晃晃地脚步轻抬,舞起来。
一人敲乐,一人和声,一人挥袖起舞,一人歌声动人
“枝头薄雪尚存,远山传来暮鼓声声。
斜阳散了余温,凉意入骨几寸。
渡口半盏摇灯,经历多少日落月升。
流水脉脉,淌过世事浮尘。
向来风花雪月动人,相偎桃林醉闻晚风。
抚琴对饮仗剑红尘,冬去春来寒暑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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