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清理东西的梁越,凭直觉觉得那盒子里不是水果糖,因为掂量着太轻了,轻得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清楚席庆诺的性子,也不勉强,继续帮她整理东西。
席庆诺稍稍抿起嘴唇,小脸惨白地看着梁越那忙碌的背影,又不安地看着自己怀里的水果糖盒子,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因为那盒子里装的全是梁越对她的关怀。
在b市的那一年,她差不多变成了个废人,没有工作,没有朋友,不爱说话,目空一切。她不肯说话,他便也不说话。而盒子里的,全是他给她的便利贴“今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转凉,多穿衣服”“饭桌有菜,记得微波炉加热再吃”……
那都是梁越给她的关怀,她不想忘,所以收藏起来。她也不敢去看,怕翻出来看了以后心里难受。他始终是她的朋友,始终都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牵绊。席庆诺看着梁越忙碌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没头没脑地问:“美男,你以
后的老婆要找怎样的?”梁越顿了顿,侧头古怪地看向她。席庆诺笑笑:“哎呀,随便问问啦。”梁越面无表情地说道:“跟你一样就可以了。”“要求真高。”席庆诺讽刺他。
梁越笑了笑,也不反唇相讥,而是感慨:“所以很难对别的女人动心。”
席庆诺心里忽然又难受起来。她莫名地开始羡慕起梁越未来那位八字没一撇的老婆。她伤感了一阵,又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以后的老公一定要像个娘们一样。”
梁越幽怨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像娘们?”
席庆诺负气地别过头:“因为我喜欢娘娘腔。”
“不准。”
“要你管。”席庆诺白他一眼。
梁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我不喜欢娘娘腔。”
“我老公我喜欢就行了,你不喜欢顶个什么用?”
梁越咬牙切齿,见席庆诺那种理所应当的样子,更是有气放不出来。他极力
镇定:“你的老公必须也要我喜欢,我要是不喜欢,你们别想在一起。”太霸道了!不要因为他们关系好,就这么管着她。席庆诺忍住:“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目前为止,我只喜欢我自己。”席庆诺又想咬碎一口银牙,吐血身亡。太自恋了。不过这话的意思就是,除了他,其他人都别想做她老公了?其实席庆诺同意和梁越住在一起,一来是受制于他的威胁,二来她本来就想
搬家,但她能租得起的房子太差,而梁越的房子是有钱都租不来的,环境好得没话说,省钱又住得舒适,再加上细心美男全方位的守护,何乐而不为?她为自己精打细算的小聪明暗自偷笑,那小嘴一进梁越的大房子就没合上过。梁越见她这副占到小便宜的样子,不禁打趣:“在想什么?”席庆诺坏笑两声,从上到下打量梁越一阵,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谄媚:“美男,你太美了!”梁越微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席庆诺抱起自己的行李,熟门熟路地往梁越为她准备的房间走去。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虽然没有梁越那五十平方米的卧室大,但保守估计也有个三十多平方米。她非常满意地拍拍胸脯,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闺房。梁越靠着门框,看她忙
碌的身影,嘴角禁不住扬起来。席庆诺蓦然转身,朝悠闲看她忙活的梁越瞪了一眼:“是不是男人?看我这么个娇弱可爱的女生在干活也不来帮忙?”
梁越轻笑两下,反而更悠闲地拿出手机,对准朝他瞪眼的席庆诺,咔嚓一声,照了一张:“脸大,眼大,鼻孔大,嘴巴大,整个就是用显微镜放大的癞蛤蟆。”
“梁越!”席庆诺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自己过目一番,怎么看也不像癞蛤蟆
嘛!“你有见过带嘴唇的癞蛤蟆吗?天鹅美男!”“天鹅?”梁越自言自语地重复一遍,随即了悟地笑了笑,“癞蛤蟆想吃天
鹅肉,原来你想吃我?”说完,身子朝她身侧挪远了一寸,好似生怕她来个饿狼扑食。
席庆诺见他这般模样,反而死命地往他身上贴,他又挪,她又贴。正在她玩得不亦乐乎,等待他落荒而逃的时候,他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抱个满怀:“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勉为其难地让你揩一点油。”
他抱得很紧。
席庆诺愣了一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她才是被揩油的那位,才如触电般拼命地远离他的怀抱:“卑鄙无耻。”她的小脸蛋也忍不住红了,把梁越赶出门外,狠狠地关上门。
她紧紧地贴着门,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通红的脸。她觉得,她
早晚有一天会控制不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她赶忙给李欣桐打电话,电话那头很久才传来李欣桐慵懒的声音:“喂?”“欣桐,如果我想吃天鹅肉,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到饭店点一盘天鹅肉。”好吧,物以类聚,脑子不懂转弯的。席庆诺习以为常地解释道:“此天鹅肉
非彼天鹅肉。你懂的。”李欣桐沉吟了许久:“让他成为你的人。”“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才不搞这些呢。”席庆诺说者无心,却还是触到地
雷。李欣桐冷冷地说:“那还找我干吗?你自己看着办,我挂了。”“啪”的一声,挂电话的声音可不是一般粗鲁,可见李欣桐真的生气了。席庆诺抱歉地吐吐舌头,当没事人一样,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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