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声响彻,那是骆驼。
沙漠之舟从白衣少年的身侧走过,他在山丘上冷漠旁观。
这断桥摇晃,但走过之后别有洞天,他如蜉蝣一般凝望着苍天。
“你在看什么?”
“看你看见的世界。”羽翎将黏菌捧在手里,小木偶踮起脚,眺望远方的风尘。
“这里,有没有你熟悉的气息?”娃娃神色平静,但回眸时,带着些许俏皮。
“怀刺,你说在这大漠的另一端,有没有我们曾经的故乡?”
提线木偶口齿伶俐,白衣默默,一时间想起了久远的事情。
“我们,曾经很亲近吗。”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你。”洋娃娃转过身,“你忘了?”
“……,是这样的吗。”
“对呀,萍水相逢。只是我恰好需要一个身份,所以,我们算恋爱?
“我也不清楚呀,但往事,我们应该有很好的关系。”提线木偶回过身,天际云彩朵朵。
“刚才你说的故乡,是哪里呀。”白衣少年坐在山石之上,有些怅然。
“是嘛,我随口了。”洋娃娃跺了跺脚,她也茫然。
大约是风尘吹起了往事的喧嚣。
守归的大狗熊在沙漠中前行,披着一件破旧的布衣。
浪子离家三百年,它等在雪山度过了无尽岁月,这是它如今做过胆子最大的事情。
逃兵?
大狗熊迷失在彼岸很久了。
它一直没有了解自己的过往,直到遇到羽翎,这和自己同样狼狈的乞丐。
过了断桥,跨过那风雪飘摇的世界,这干燥的世界让守归无比专注。
常平区划。
默念这片世界的名字,大狗熊忽然开始想念金吾峰上的冰天雪地。
“有人在跟踪我。”守归的不远处,羽翎和布娃娃说着话。
“这个世界,还有人知道你是谁嘛。”
“或许吧。”白衣少年心脏跳动,血液缓慢而温柔地流淌着。
这个世界,我有记忆。
羽翎在黄沙大漠中仿佛回到月夜,在那庭院中,他见过天神下凡。
那少女用自己惊艳的美,动摇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美到一种境界。
陈二……
白衣少年的眼中突然多出来一地血,一地从森林深处渗透出来的猩红血液。
“红土终究会漫过来。”
“我等你很久了。”
悠悠得悲叹在空洞洞世界回荡,明明置身于晌午,但羽翎如坠深渊。
他感受到了那只乌鸦的气息。
它在午夜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等待无知少年的落网。
强大,那强大到超出自己意志力范围的存在不合时宜得出现。
羽翎静默立在山丘之上,他现在毫无方向感,手中木偶独立,仍旧微笑。
“我们是不是见过?你提着灯,我在乱葬岗哭坟。”
洋娃娃甜美,语调绵软。
“是的。那是我巡视过的世界。你和他很熟?”
“萍水相逢,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喊他一声恋人。”
“哦?很奇妙的关系。”掌灯微笑,明亮的白昼里走出一披星戴月的黑袍少年。
他身形消瘦,肩头得乌鸦棱角分明,极具个性。
“你就是我宫殿里看到得那位吗。”
“是的。你越来越不值一提了。”乌鸦不屑开口,望向那提线木偶:“你是怎么跟没有诚信品质的人走到一起得?”
“撒谎不是文明的天性吗,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你也是吗?成为他信仰的替代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金发优雅,丝质手套衬得她荣华富贵。
“我来吧。”三个字,乌鸦闭上眼,不再看身前,掌灯上前,一步步,继续开口道:“你回来得,太早了。”
“或许,正是时候呢。”羽翎白衣胜雪,身后一轮雪色的星辰悄然出现,环绕着一圈圈白色的环。
守归在松软的沙砾之中行进,它感受到了熟悉的那位,至于关系,大约是泛泛之交。
大狗熊好似傀儡,它如幽灵般飘着,左前方有一轮太阴,冷冷得,很美。
羽翎。
黑熊知道白衣少年的性子,不太容易生气。
遇到什么危机了吗……
舔着蜂蜜,守归走得快了些。
它的耳畔是熟悉的催眠曲,每一段都在讲述着什么事情,一直哭,让它有些生气。
活着已经很难了!
大狗熊愤慨,讨厌这靡靡之音。
羽翎在烟雾之中收回手掌,断桥之后的全新世界吞噬了他的心神。
“他走了诶……”
空旷的白雾之中,提线木偶轻声呢喃。
“刚才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你呀,好过分。”
“我应该不是第一次听他那么说。”羽翎伸出手摸着胸前的翎羽,它微微发烫,燃烧着浅红色的光芒。
熟悉的世界。
“看见你的太阴星辰了,怎么?遇到对手了吗。”
“得亏你来的巧,不然你得陪我一起埋在黄沙地里了。”黏菌回到少年的肩头,羽翎拍了拍身上的沙砾。
“瞧不起谁呢?屁股这么大,怎么一点不聪明?”
“……两者之间有很明显的联系吗。”羽翎不知道说什么。
“啧,当然!”大狗熊眼神鄙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看有没有缺斤少两。
“还行,没被吃掉。对手很强吗?我感受到的气息,大约只有帝君上下。”
“说得你好像能打过帝君一样。”白衣抓了把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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