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子妃,不用拜堂不用结发,大业的礼仪是给大秦的。
至于沈眠,外戚之家要学得太多了,她并不是家族嫡亲,按理说也不会承接国礼。
她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而她所对话得,是团黏菌。
沈眠没有异能,应该算是上流社会,父亲是财阀,侥幸娶到了权贵之女。
所以小姑娘跟沈家的联系并不紧密,倒是些沈家走狗天天来殷勤,把她看作引荐的线索。
而这黏菌逢凶化吉的特性,让沈眠对它很是好奇,尤其是它最近讲话了。
“不欢迎我吗?你嫁东宫来,我可花了大力气呢。”
“我还不想嫁过来呢,古建筑冷清。”少女摇头,她并不喜欢穿金戴银。
异能者的生活方式和科技时代有很大不同,这让大小姐很不习惯。
“哎……要不是你生得美,我也不至于这般运作。那位君子估计正为你发愁呢,你就一点不考虑吗?”黏菌显化,看着就像是精致的布娃娃。
“我能改变什么呢。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沈眠很有自知之明。
她不傻,只是没有明确的所求,故而没有行动。
或者说,哪里都是牢狱之灾,顺其自然吧。
她没有这世道想得那么干净,也没有那么肮脏,她只是一位食了人间烟火的,仙子。
沈眠沿着柳絮回屋,枭阳托着脸,很闹心。
她被激活之后,能看到宿主的未来。
好似在很久之前,灼羽有这么几位靠容颜巅峰造极的存在。
这就是著名的中原五大绝色。
魏二苏三长公主,阮四池五太子妃。
沈眠就是池五。
“这世界很大呀,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看什么?我又算得什么呢。”红裙摇了摇头,“我以色出名,但不想以色侍人。”
“美是有大密度得,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得。”
“是吗。”沈眠似是看到了一场大雪。
黏菌没有说话。
相比于酆泽堃、青伞、无色这些自身强大的绝色,上述几位好像并没有怎么离开过从前的中土。
洋娃娃在少女的手中眺望星河,“你当初不是想进入星际列队去探索其它灵界吗,为什么选择留在地面指挥部,没有去空间站?”
“我不说了吗,我想要自由,但不想死呀。”红裙把手里的梅花插在城头薄薄的雪上。
“而且你不觉得吗,这世上没有比大业太子更适合做我夫君的了。”
“哦?为什么?”
“诶……”沈眠听到声音回头,黏菌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得是一身躯挺拔的青衫少年。
他笑得很儒雅,手中有一座玉质的方印。
“你好,……我上次听他们喊你君子,你不是储君吗?”
“怎么,叫错了,要追究某的过错吗。”望着身前和记忆里样貌相似的少年,许愿没有太刻薄。
从前的他咳血在壁炉,说着要为世子谋天下太平。
他是从私塾读出来的儒生,只是因罪流放,不容易得功名。
但沈眠是他的谋主,他护得仔细。
只是未曾想,从前这老惦记自己婚事的少年,变成了美艳的女子。
她穿着红衣,造了一片浅浅的雪,在上面插了几株东倒西歪的梅。
“没有,我只是,怕东宫吃醋,杀,杀了你……”
“哦?那你为什么不担心担心自己呢?”许愿微笑。
“我有什么好担心得呢,人都在东宫了,他怎么对我,都是份内的事情。”小姑娘并不矜持,也没有过分得维持亲密状态,她在自保。
青衫不再说话。
就这么对视着。
小姑娘刚到自己的胸膛。许愿目测。
“我不会迫你得。娶你,是我的阴差阳错。我想找一个叫沈眠的读书人,后来,坏了你的婚事。”
“你为什么要到丰都去找?”
因为孤的谋主流放在那。
许愿眼眸温柔得含着视线中的女子,并没有再说话。
很多事情,是缘分。
他确实不知道怎么接触这位大小姐。
但他找不到自己的谋主了。
他亲自去过,七国境内最像沈眠得,是这位女子。
只是如今她还没有出策。
青衫少年转身离去,红裙站在篱笆墙下,黏菌重新幻化出少女姿态。
“你就这么想留在大业吗?”
“不然呢,枭阳,我该去哪里……”沈眠呢喃自语。
“我记得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耀斑。或许你可以借助她的视野,去看全新的世界。”
“全新的世界?”红裙没有说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我需要你。”
“要我做什么。”沈眠把手抬起,看着手心中那发丝金黄的提线木偶。
她很美,但相比于自己这种无依无靠的柔软,她很自信。
“美,是有大密度得。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出路。”
黏菌伸出手,朝沈眠微笑。
“我叫枭阳,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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