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吃了一口茶,嚼了一块香瓜,浸润好嗓子,对着曹荣祥诡意一笑,开口道:
“神安街五号绸缎铺子、还有京城的余香茶馆、津香果铺子、庆城河一座三进的院子、郊外百里场那一千二百多亩的庄子……雀丝屏风。”
随着白芷像报菜名一般,一口一个地儿,一口一个物件;还在做美梦的曹荣祥,蹭一下站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白芷。
上首的方伯爷听着,越听越耳熟,在看看曹荣祥,脸也越来越黑。
只有方元璟好整以暇给娘子添添茶,递递茶,手里的小刀子也没停歇,把香瓜、梨子、桃子切成小方块,叉上娘子令人做的水果签,往娘子的方向挪了挪。
那农妇人一张嘴。
那名义上的外甥一把刀。
连那盆水果,都在张牙舞爪。
一切都像催命符,让曹荣祥饶心饶肺,“你……你想干什么?那都是我曹家的产业。”
啪!方伯爷手掌往桌上一拍,吹胡子瞪眼道:
“无法无天了,这都是灵儿的嫁妆,何来你曹家的产业。”
哟,还知道是相公娘亲的嫁妆,这倒霉糊涂蛋,让人都套个精光,连丝影儿都不知。白芷暗底里白了一眼方伯爷。
心虚的曹荣祥,胡搅蛮缠道:“这……那些个铺子要死不活的,要不是我曹家盘活,那有今日的生意。”
“曹家,你们曹家?我诺大一个伯爵府找不到人打理铺子?何时需要你们曹家?在不挤也有安府的人打理,我几时叫过你们曹家?”方伯爷瞪大眼珠子说。
这是妹妹背着伯爵府偷偷安排曹家的人接手的铺子、庄子,他就等着妹子收拾方元璟,彻底归曹家所有。
到嘴的肥肉,岂能吐出来。
“我不管你们方府怎么安排的,即然当初说给我曹家,那就是我曹家的。”曹荣祥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
白芷欲站起身子,好好痛骂这个无赖,方元影拉住娘子,勾唇一笑,递上一块桃子。
接过桃子,白芷回到座位,对着相公甜甜一笑,胎教,她知道呢。
方元璟看向曹荣祥,目不一寒,扬了扬嗓子:
“一中,去安府跟舅舅拿上我娘的嫁妆单子、地契单子,你与安府人一道,去京兆衙府,告窃取嫁妆一事。”
“璟儿。”
“你敢!”
方伯爷与曹荣祥异口同声喊道。
方伯爷对着曹荣祥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小心翼翼道:
“璟儿呀,你那弟弟和妹妹,还没成亲嫁人,这……到了京兆衙门势力要扯出那恶妇,将来我们府里这名声……告了官,委实不妥。”
“方府的名声与我何干?他们要不要嫁人娶妻又于我何干?”方元璟淡定的吐出几个字。
呃……方伯爷一脸受伤的噎住了,期期哀哀道:“那……慎恩伯爵府未来是你们两口子的。”
“妹婿,你瞧这不尊长辈的玩意儿,就该逐出方家。”一旁的曹荣祥一听,喜形于色。
“你闭嘴!!!”方伯爷怒吼,恨不得一脚喘过去。
曹荣祥才不在意方伯爷怒吼,乐滋滋的想着,对,就把他逐出方家,方府的一切就是泰儿的,那些个铺子、庄子等,稳妥的是就是姓曹。
他等儿就找外甥还有妹子,好好合计合计。
方元璟站起身子冷声道:
“一中拿上账册跟着成大管事收回我娘的铺子庄子,少一文银钱,带着人去曹家取。二运去拉回我娘的嫁妆,少一个铜板儿,去曹氏屋子里拉。”
“如若不从,一中你即刻上京兆衙门递状纸,报官。”
“是,大少爷!”一中恭声应下。
白芷站起身,笑盈盈的屈膝行了一礼:“公爹,您注意身子,儿媳告退。”
还不忘带走相公辛辛苦啼切好的水果盆,方元璟一见,接过果盆,旁若无人的宠溺的:“你也不嫌累,院子什么果子没有。”
“相公切的,更甜。”白芷扬了扬眉头。
撒了一把狗粮的两人,施施然的出了院子。
留下两人。
方伯爷心生向往,又神色哀伤,像个被抛弃的小怨妇。
曹荣祥一脸阴色,又无可奈何,难道这大笔的银子又要吐出来?
不一会儿,方元泰闻声赶了过来。
方元泰也是刚回府里,就被告知娘被关到后院佛堂了,又说舅舅带着人马上门闹,还未曾换下衣裳马不停蹄的赶往正厅。
见两人一脸怒气,气氛紧张。
他见了礼:
“父亲。”
“见过舅舅。”
两人见着方元泰,脸色稍霁。
“泰儿怎么今日回来了?风尘仆仆且喝口茶先。”方伯爷道。
方元泰双眼蹭亮,见了外甥如见了救星一样,一开口就是哀嚎:
“外甥呀,方府要逼死你娘,要逼死我们曹家呀。这慎恩伯爵府,六亲不认,薄情寡意,忘恩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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