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也怕得要死,要不是还有亲事必须要退,她都要落荒而逃了,强大的求生欲让她对沈二婶露出了讨好的笑脸,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接下来,婚事还是退了,不过不是沈二婶他们赔贺家十倍聘礼,而是贺家赔了沈春雨双倍的聘礼。
也就是之前的五两银子聘礼不用还,郭氏他们还需要再赔沈春雨五两银子的“名声损失费”。
贺家也只是近来与沈春雨定亲的贺家富被镇上的铺子雇佣了,但这些年确是穷,哪里一下子拿得出五两银子。
郭氏想拖欠,但沈见晚会肯吗,提了几句不给银子的话就衙门见,正好她也好好查查她和陈翠花到底认不认识。
有这威胁,再有沈战冷冽得比冰封万里还吓人的注视跟他一把放地上的硕大老虎,郭氏最终识趣的拿出了身上的二两银子。
她不知道和陈翠花说了些什么,总之剩下的三两是陈翠花给的。
然而,等贺家人和陈翠花都落荒而逃,村人也安慰他们几句离开,沈二婶他们脸上依然没有笑的模样。
沈二叔更是看人都走光就大喊着让沈杰跪下,然后拿起今儿开荒随手放在院门边的扁担就揍他。
而这次沈杰居然没有再躲,低着头直直的跪着任沈二叔打,十几棍子下来,沈见晚她们都为他觉得痛。
还是沈春雨从屋里出来阻止了沈二叔继续打沈杰,不然他今天恐怕真的能让沈二叔打个半残废。
而沈二婶从人走后就开始抹眼泪,连人都没心力打了,看到沈春雨出来就拉着她的手眼泪流得更凶。
“雨姐儿,你怎的那么命苦啊,摊上你这不争气的二哥,退了这亲事往后你可怎么办?”
沈母见之赶紧安慰,“二弟妹也不必太过伤心,我们日后再给雨姐儿找一个好夫婿便行。”
“哎,这谈何容易,以我们家的情况,好不容易才定了富哥儿这个争气的女婿,眼看他过些日子便要去镇上杂货铺做伙计了。
虽只是个伙计,但从此也不用风吹雨打还有固定的月银收,雨姐儿嫁过去也能过好些的日子。
谁曾想现在全没了,雨姐儿过年后就十七,姑娘家定亲的好年纪也就这两年,这年纪退了亲,日后的亲事恐怕难上加难呀!”沈二婶说着边抹眼泪,边直叹气。
他们当时与贺家定亲,除了看重贺家人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觉得贺家富是个读过几年书断文识字的,人也争气。
所以这才不嫌弃贺家家贫,聘礼也只要了五两银子就定了与沈春雨的亲事。要知道在他们农家,这聘礼一般都在七八两左右呢。
果然定亲不久后贺家富就找到了镇上一家杂货铺送货的活,前不久他更是被杂货铺的老板看中下个月就升为店里的正式伙计。
这不,沈二婶他们本来还喜出望外,觉得这个女婿定对了,谁知道会有今天这一遭。
想到前不久大家伙还羡慕他们好眼光提前定了个有镇上工作的女婿,现在一眨眼竟没了,沈二婶心里更难受,眼泪流得更凶。
沈春雨此时也难受,但看到娘亲如此伤心不由装作没事的样子,“没事的娘,既然人家没有看上我们,我们也不强求,日后我要是真的嫁不出去就留在家里陪你和爹。”
“傻孩子,这哪里有姑娘留在家里一辈子的。”沈二婶嘴里发苦,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
小闺女要是不嫁人,她和孩子他爹活着的时候还行,他们要是不在了,她不敢指望兄弟媳妇能容得下小闺女。
果然,她才这么想大儿媳妇就说话了,虽然声音不大太,但也大家都能听见,“小姑子,娘说得对,这哪里有姑娘家不嫁人的,留成了老姑娘,出门乡亲们都会讲究你,朝你吐口水呢,还有我们一家子都会被人指点。
完了你没有田地,这岂不是得饿死。”
沈杰一向看不上这阴阳怪气,还总是一副家里人都欺负她的大嫂,他正愧疚着小妹。
听到这如此难听的话,跪着的他忍不住怼了过来,“马来娣,你说什么呢,春雨不嫁人怎么了,碍着谁了,老子养她一辈子。”
马来娣完全没想到沈杰会突然发作自己,见之委屈得直掉起了眼泪,“娘,你看小叔子他,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哪里有姑娘留在娘家一辈子的,他就这样连名带姓的喊我,对我这个大嫂没有一分尊重。”
“尊重你个大头鬼,要老子尊重你那你先做个人呀!”沈杰硬着脖子继续怼。
马来娣气狠,“你……”
“你什么你,再阴阳怪气的信不信老子……”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沈二婶又伤心又生气,“好了,都给老娘消停些,还嫌弃今天丢脸不够吗,我和你们爹都还没死呢。”
见沈二婶气狠,沈二叔的表情也难看,沈见晚不由道:“二叔,二婶你们也不用太难过。
这贺家在阿晚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那郭氏既精明又奸诈,心思还深,春雨姐姐有这样子的婆婆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他们家里兄弟还多,就今天来的那两个儿媳妇看起来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贺家又没有分家,听说郭氏还曾放过话出去要分家除非他们老两口死了,春雨姐姐要是真嫁过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磋磨呢,所以这亲事退了也好,早些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家,也总比成亲后,再知道有这么多糟心事的要好,那时候再知道就晚了。
而且,以我们家春雨姐姐的样貌和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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