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
“嗡——嗡——嗡——”
掉在地毯上的手机第六次苏醒,沉闷的震动声通过木质地板传到床腿,又顺着床腿攀爬上床板,最后隔着柔软的床垫撞入江秋袅的耳朵。
“啧。”
江秋袅在床上翻了个身,滚到床的另一头,远离了催命般的手机。
可是打电话的人仿佛就是来要她的命的,在通话自动挂断后锲而不舍地打了第七次,颇有种要和她决战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第十次。
江秋袅猛地一拍床,登时从床上坐起来。
糟乱无型的头发,扣错扣子的睡衣,白皙面庞上更加明显的黑眼圈,还有嘴角已经干涸的口水渍。
这样的江秋袅,大概没人会把她跟琴港江家大小姐联系起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她会是传说中精致美艳的名媛千金。
缓了大概十秒钟,江秋袅从地毯上捡起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按下接通后劈头盖脸地就一是一句:“霍云祁,我今天就让你死。”
电话那头安静了三两秒,霍云祁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江秋袅,你不是吧,都三点了还在睡呢?”
呵。
江秋袅哼笑一声。
“是谁昨天硬拉着我去跨年还凌晨四五点不让我回家的?”
霍云祁叹息:“啧啧啧,看来你是真的老了,不像我年轻活力通宵完不仅不累还能打几把游戏。”
狗逼崽子就知道拿年龄说事。
江秋袅直接挂断电话。
接完这个电话,江秋袅也清醒了许多,仰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地望着天花板。
昨天是跨年,霍云祁组了个局,拉着江秋袅他们这一群人去酒吧玩,玩上头了这人还不准大家走,最后跨年变成了通宵,搞到天快亮了江秋袅才回家。
也就是两人关系好霍云祁才敢这么闹她,他俩的妈是一对闺蜜,所以他们也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两个妈就想过结亲家,但霍云祁比江秋袅小三岁,两人之间根本擦不出什么爱情的火花,再加上江秋袅早在霍云祁出生之前就给自己找了个“老公”,于是这门亲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更像朋友和家人。
挂断电话没多久,霍云祁的消息就发过来。
【霍云祁】:明天阑念姐结婚,五点得过来彩排你别忘了啊。
【霍云祁】:都三点了,该起床了姐。
江秋袅长叹一声,认命起床。
明天是她堂姐江阑念的婚礼,她作为伴娘今天得先过去陪堂姐彩排。
简单打扮了一下后,江秋袅踩着点下了楼,楼下只有正在准备晚餐的阿姨在忙。
“刘姨,就您一个人啊。”
刘姨抬起头来,“小姐醒了。
先生和太太还没回来呢,我在准备晚餐,小姐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江秋袅摆摆手,“不用了,我要去阑念姐那边彩排明天的婚礼,晚饭在外面吃了。”
顿了顿,江秋袅又道:“我爸妈昨晚回来了吗?”
刘姨说:“没呢,先生和太太应该也出去跨年了。”
江秋袅扯了扯嘴角。
结婚都快三十年了,俩中年人还那么如胶似漆的,遇上个节日就出去约会。
她还记得去年国庆,她专门从学校回来就想着陪陪爸妈,结果刚到家就被告知他俩出国旅游去了,问他们为什么不带她,她那冷漠的母亲说,二人世界带你干嘛。
绝了,江秋袅真担心她都二十二岁了还会再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
到场地的时候彩排正好开始,舞台中央,江阑念挽着她父亲江付辞的手缓缓走向舞台尽头的男人,虽然未穿着婚纱,但是配合着音乐和场景,在场的部分人都湿了眼眶。
江秋袅也不例外。
她的父亲和江阑念的父亲是堂兄弟,江阑念比她大两岁,所以她们俩几乎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也比一般人更亲。
之后,江秋袅负责送上戒指,她站在江阑念身边,看着戒指套入江阑念的无名指上,莫名鼻头一酸。
江阑念的婚礼办得比较简单,所以流程也没有那么多,差不多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全部的彩排。
“明天得辛苦你早点起床咯。”
江阑念挽着江秋袅的手。
江秋袅笑笑,“不辛苦,你最重要。”
“江秋袅,你真是中国驰名双标。”
霍云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们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语气幽怨,“我打扰你休息就要被你骂,阑念姐剥夺你睡眠时间你就一句‘你最重要’,你不讲道理。”
江秋袅看也没看他,目不斜视地望着远处在检查场地布置的工作人员,淡淡道:“那你去结个婚呗,你结婚那天我绝对早起。”
霍云祁:“……”
江秋袅绝对是在内涵他,他才十九岁他结什么婚。
江阑念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对了啾啾,明天庭叶也会来。”
江阑念忽然记起了这件事。
江秋袅没什么反应,随口问了句:“他回国了?”
“你老公回国了你不知道?”
霍云祁又探头过来,结果被江秋袅弹了个脑门。
“嘶!”
江秋袅白他:“乱说什么。”
霍云祁捂着额头,“江秋袅,你的记忆能忘,但是视频不会忘,自己认的老公怎么就是我乱说了。”
“我不管!我不记得了那就证明没有!”
江秋袅耍赖。
说起自己给自己找老公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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