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盛当年见识过李问剑的武功,知道他剑法厉害,却未见他展示过拳掌功夫。此刻见李问剑虽身中奇毒,却仍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免心中有气,心想他必是小瞧了自己,不再客气,抬手就是一招劈空掌的隔岸观火,心道:“就算我将你一掌劈死,大不了回总坛再跟教主请罪。”
李问剑滑步避开,端木盛不等他反击,又是一招惊涛拍浪。李问剑身子滴溜溜急转到端木盛背后,右掌按向端木盛后背风门穴。端木盛心中一惊,心道:“怎么他身法如此之快!”急忙上跨一步,转身拍出一掌。谁知端木盛眼前一花,李问剑又已到了他身后。
李羽坤运功良久,内息稍畅,但仍感觉全身乏力,背上虚汗直冒,知道自己吃了大亏,需数个时辰调息方能恢复,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勉强,凝神观看李问剑和端木盛相斗。只见李问剑人如游龙,衣袂飞舞,端得是变幻无方,火光之中,几乎分不出人和影。
但那端木盛却也并不着急,严守门户,并不急于求胜,一有机会,便欲与李问剑对掌较量内力,李问剑却是立即变招。如此端木盛心下雪亮,已明白李问剑用意。
也不知拆了多少招,李问剑身形依然轻捷无比。李羽坤心中叹服。
斗到分际,端木盛左掌虚拍三掌,右掌自左掌下穿出,李问剑不知怎的,身形一顿,已来不及闪避只得举掌相迎。端木盛大喜,他断定李问剑中毒之后内力就算并未全失也必大减。
双掌甫一相交,端木盛只觉对方掌力奔涌而来,急忙催动内力。只听嘭一声,端木盛噔噔噔倒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子摇晃,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蓝林甫急忙掠出,扶住端木盛,只觉左天王全身竟在不住颤抖。李问剑拱手道:“承让了!”心下暗道:“我以游斗示弱诱骗他上当,实非君子所为。”
余不从道:“蓝林甫,扶端木天王下去疗伤。”蓝林甫应了一声,招呼两位弟子上前帮忙。
余不从招了招手,道:“拿我剑来!”莫云飞捧了一柄长剑过来。余不从拔剑在手,捏了个剑诀,道:“李庄主,余某就领教领教天下无双的剑法!”
李问剑道:“好,余天王稍待。”转身走到李羽坤身前。李羽坤反手正欲拔出长剑。李问剑低声道:“回少林!”李羽坤不明其意。
李问剑忽然仰天长啸,啸声如迅雷疾泄,惊得山中飞鸟四散飞逃,马匹扬蹄狂嘶。隐隐听到有人道:“快塞住耳朵!”内力修为不高的问剑山庄和玄天门众弟子急忙捂住耳朵。
忽然间,李羽坤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平平送出,直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匹马背之上。
那马受了惊吓,驮了李羽坤撒开四蹄狂奔。李羽坤急忙拉住缰绳。那马越跑越快,李羽坤索性趴在马背上,回头一瞧,见那边乱作一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瞥眼看见马屁股上竟插了一把匕首。李羽坤几次想勒马回头,谁知那马不听使唤,只管自己狂奔,犹如疯了一般。
皓月当空,山野树林,此情此景,竟如那晚浏阳救下杨兰相似。疯马上了小道,穿过一片树林,直奔出十数里才缓缓停下,忽得前腿一瘸,扑倒在地。
李羽坤急忙跳下马背。那马低声嘶鸣,突然口吐白沫,过不多时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羽坤受了内伤,又受颠簸震荡,只觉内息紊乱,几欲作呕,急忙盘腿坐下,运功调息。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李羽坤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马匹也不知去了何处,他竟全然未觉。
李羽坤四下打量,见前方似有灯火闪烁,循着灯火走去,见一条小溪自山上蜿蜒而下,俯下身子喝了五大口溪水,只觉入口清冽,令人心旷神怡。小溪对岸不远处果有一户人家,此时依旧灯火通明。
李羽坤轻轻一跃,越过小溪,几个起落便来到屋前,只见三间木房,构建与众不同,那木柱上雕刻了漂亮的花纹图案,两扇板门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制成,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屋前左首边一个圆形的花圃,里面摘种了数十株形态各异的花草,李羽坤虽不懂医道,却也识得是某一些草药。右首边一个木架之上挂了一只木桶、两个竹篓、一柄三齿短叉。
李羽坤轻轻敲了两下门,朗声道:“山野赶路,腹中饥饿,不知好心人可否行个方便?”
过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中年妇人站在门内,对着李羽坤上下打量了一番。屋内一男人道:“阿琴,是谁深更半夜敲门啊?”那妇人道:“是个长相普通,身背长剑的江湖汉子。多半又是来找你讨要伤药的吧!”那男人笑道:“阿琴快请他进屋吧,他受得伤重不重啊!”那妇人迈出门槛,围着李羽坤转了一圈,道:“多半是受了点内伤。”
李羽坤心下甚奇,拱手道:“在下路过此处,想讨些吃得,并非上门求医。”屋内那男人道:“好说好说,阿琴快请他进屋的,屋外山风阴冷,莫要冻着了,还要我费心给他抓药。”那妇人让在一旁,摆了摆手。李羽坤略显尴尬,寻思:“此间似乎不是寻常人家,听他们口气,显是医者,不如进去瞧瞧。”
李羽坤跟着那妇人缓步走入屋内,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似是某种花香混合着药草的味道。屋内两盏油灯出奇明亮,桌椅、橱柜均是竹片制成,柜中摆放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瓷瓶瓷罐。一个头戴方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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