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鄙人一定将总司令的意思转告全体盐商。”
李桐垓汗如浆出,只能捣蒜一样点着头。此时此刻,盐商们还能有什么选择呢?这富荣场一带的人都知道,盐商没有不夹带
,无论大盐商还是小盐商,全靠私盐赢利,没有私_上去财大气粗的盐商转眼就会倒下,到了那时候,得利的只能是那些加入股份公司的商人。
这一点,李桐垓心里明白,而赵北也早就调查得清楚,这两天半时间里的那近百里路也不是白跑的,“深入群众”的口号也不仅仅只是时政宣讲队的标语。
等那帮商人离开会场,李桐垓又走回贵宾室,身后跟着两人。
“久闻总司令大名,今ri一见,果然是人中雄杰军界英豪。”一个穿洋装戴礼帽的男子向赵北鞠躬,看相貌似乎三十左右,一脸英武之气。
另一身穿长褂留着辫子的中年男子跟着一起鞠躬,但并未说话。
赵北向他们打了几眼,问道:“二位是?”
李桐垓忙做介绍i了指洋装男子,说道:“这位是周道刚字宁池,川省双流人氏曾任四川新军标统,伪清川督赵宪台遣散了四川新军后大人便做了巡防营管带,专门cao练新兵,贵部先遣队杀向富顺后,周大人数次劝说清军主将顺应革命chao流,却被构陷,丢官去职,如今赋闲在本埠。”
其实赵尔当初遣散四川新军完全是为渊驱鱼,被他遣散的那些新军官兵中,许多人都参加了民军,犹以川北为多,一些高级军官也纷纷投身革命阵营,成都光复之后,共和军就接收了不少这样的军官,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军官缺口。
赵北点了点头,又向那长男子望去。
“这位是殷嘉绅,字香籍,安徽人氏,本光复之前,主持伪清盐运司,光复之后,又主持盐运司易帜之事,对革命事业也有几分苦劳。”李桐指着那长褂男子说道。
“哦?你就是这的盐运司?现在革命了,共和了,你还留着辫子做什么?等将来有人复辟好出来做忠臣么?”
赵北冷笑,向身边的田劲夫了个眼se,突然暴呵一声:“来人,将这墨吏给本司令拿下!”
当即冲出两个卫兵,老鹰抓小鸡一般将那殷嘉绅摁住了。
“大人,冤枉,冤枉啊。”
那殷嘉绅嚎了几声,在场的其他人无不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人到底哪里得罪了总司令,至于为他引见的李桐垓,更是吓得面无人se,因为他的辫子也没有来得及剪,如果总司令追究下来,他的罪名只怕与这殷某人相仿佛。
不对呀,总司令不是在湖北开征了“辫子税”么?只要交银子,这男人的辫子是可以蓄的啊。
“冤枉,你敢叫冤枉?”赵北冷笑。“我问你,富顺盐运司的盐款都到哪里去了?别告诉我说都被清兵抢去了,盐运司不止你一个司员,你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偏偏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难怪赵北生气,柏文蔚率领先遣队进驻富顺县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抄盐运司衙门,但抄了半天,只抄出来几两碎银,乞丐窝只怕也比这盐运司阔绰些。后来抓了几个盐运司衙门的司员一问,这才得知,是有人趁乱将官银变成了私银,盐款都叫运司大人带人搬走了。
现在局势混乱,社会动荡,不少手里有点权的人都趁乱干着损公肥私的勾当,当年湖北光复的时候,这种人被赵北杀了不少,现在他也并不打算网开一面。
“那些盐款,都被小人保管起来了,小人是怕乱兵洗劫盐款啊。大人,那盐款就在城里几家银号地窖里存着,安然无恙啊。”殷嘉绅挣扎着辩解。
“这些话不必对我说,去和军法官说。前几天到处找你找不到,现在倒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还想从我这里捞个一官半职不成?你呀,不仅财迷心窍,而且官迷心窍。现在军政时期,所有的贪墨案件也都归军法官管理,咱们革命军审理案件,是讲证据的。”
赵北挥了挥手,卫兵便将殷运司捆了个结实,绳索往嘴上一勒,就押了下去。
看了眼脸se煞白的李桐垓,赵北摸了摸额角,说道:“李会长,你不必担着心思,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没参与瓜分官银,这案子也牵连不到你身上。”
“是,是。小人绝无胆量瓜分官银盐款。”
原来不是辫子问题,李桐垓松了口气,不敢再乱说话,闭上了嘴,向身边的周道刚看了一眼。
周道刚心领神会,向赵北拱了拱手,说道:“总司令鞍马劳顿,连ri奔波,实在是辛劳得很。在下与李会长备下晚宴,一来为总司令接风洗尘,二来则是感谢总司令救民于水火的大恩大德,前ri的接风宴总司令未去,今ri只是一顿家宴,总司令万勿推辞。”
“既然是二位盛情,我也不好再推辞。说来惭愧,征川战事爆发以来,我已在四川呆了段ri子,可连一顿象样点的饭菜也没吃过,今ri正好去打个秋风。”
赵北向身边那帮江湖大佬看了看,说道:“诸位也是光复川南的功臣,若是晚上没有别的应酬,不妨一起去凑个热闹。说起来,我还有事情与诸位商议呢。”
众人欣然应诺,李桐垓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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