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
当今安云府知府高承原本是大雍圣符十五年的进士,登第时年岁很轻,官运一路亨通,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将地方上的各差事转任了一遍,五年前就已经做上了这个安云府知府宝座,自然是雄心万丈。
可问题就邪门在这个地方,高承在别的地方当官是一帆风顺,可是来到安云府时却是屡屡不顺,直到如今都未曾再有升迁。
眼看着马上就过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纪,高承心中自然积蓄着一股子邪火。
他站在书房桌案后面,摊开了面前的白纸,提起毛笔在上面铺陈开来,只见心随意转,笔随心动,很快‘淡泊宁志’四个大字就跃然纸上。
只是高承盯着这四个大字,却没有看出半分淡泊的味道,反而透着些许烦躁的意味。
“砰砰......”
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扣响,紧接着便传来一道声音。
“大人,公子回来了,他想见您.......”
“不见。”
高承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他丢下了手中的墨笔,重新翻阅起面前的卷宗,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写着‘张志德’三个字。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让高承看了许久。
就在此时,大门却被忽然推了开来,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高良弼,他一进来就直接跪了下去。
“爹,那张家的狗贼,今日竟敢公然折辱儿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高良弼一边哭泣着一边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才祈求道:“爹,你就下令让衙门将他捉他,儿子就不信,他还敢造反不成?”
高承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的心中同样有些恼火,之所以不动张准,只是担心会引起绣衣卫的关注,想着将来一并算账了事,可是这不代表他能忍受张准在他头上蹦跶。
“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将你的随从都给打倒的?”
“就是上次跟在张准身边的绣衣卫,他的身手很不错,也是他上一次将儿子挡了下来......”
高良弼阴狠归阴狠,可是并不傻,他一下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张准跟绣衣卫的关系到底有多深?绣衣卫到底想干什么?
高承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头,他轻声道:“这件事不适宜大动干戈,否则绣衣卫肯定会会阻拦,我虽然可以找省里沟通,可是绣衣卫那边更快......还是想办法将他暗中抓住,审一审再说。”
高良弼顿时一喜,他已经听说了张准要夜宿花魁孟雪娘的事情,顿时便再也不想忍,急忙道:“还请父亲行文,我这就带衙门的人去翠云楼!”
“哼,我都说了,这件事不能引人注意!你还非要光明正大地闯进门?”
“可是.......今晚......孟雪娘.......”
高良弼只觉得自己内心在滴血,若是过了今晚,这朵娇艳的花儿岂不是就折在了张家兔崽子的手里?
高承摇了摇头,气咻咻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派人去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沉溺于美色,读书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只要你考上了进士,将来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说道这里,高承冷笑一声,道:“等摸清楚这个小兔崽子的底细,我会让他把吃下的全都吐出来!”
.......
听雪阁。
“呼呼呼呼......”
“快快快.......”
“赶紧......”
“啊......我快受不了了.......”
张准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望向一旁的红透了脸庞的孟雪娘,故作纯真地询问道:“雪娘,你怎么脸都红了?”
孟雪娘几乎翻了一个白眼,她虽然是处子之身,可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当下反唇相讥道:“我也没有想到,英雄一世的张公子,竟然这么怕疼!”
张准活动着自己的手臂,嘟囔道:“我也没有想到,刚刚跟他们打架时手臂还受伤了.....好在有雪娘你,要不然这伤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孟雪娘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询问道:“你到现在还没说,你留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张准笑了笑,望着已经漆黑一片的窗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略显尖利的哨声瞬间传了出去,划破了宁静,而很快几声哨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一道黑影却是从窗外爬了进来。
孟雪娘顿时十分惊讶,她没有发出尖叫声,可是眼神中的恐惧却是藏不住的。
张准笑了笑,道:“雪娘放心,我是一个好人,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公子说笑了......”
孟雪娘有些后悔自己已经将匕首重新放回匣子里,若是有一把匕首在,或许她不会那么害怕。
很快,黑影出现在二人面前,正是沈炼,他朝着张准暧昧笑了笑。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许多黑影,一个个爬进了听雪阁,他们一进来之后,只是略带好奇地望了张准一眼,便沉默地站在了一旁。
张准望着面前这些长相十分普通的脸庞,顿时笑道:“不错,果然是我挑选出来的人,你们的确很不错。”
说完,张准对着身旁的孟雪娘道:“今日之事乃天大的机密,并非不信任雪娘,实在是不愿意将雪娘过多的牵连进来,还请到外间等待。”
“你放心,我绝不会偷听,如果有人要来,我会帮你们阻挡片刻。”
孟雪娘认真地说道,她原本紧张的内心也放松下来,接着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到孟雪娘离去后,张准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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