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和周嬷嬷两个人听到谢薇这样说,顿时明白过来,两年前在南岭的别院见到的那个姑娘,就是她。
可是这样一想,也不对啊。
当时她们见到的姑娘,是那县令千金,名叫姚玉儿。
可刚才秦夫人介绍时,她明明叫“谢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刘老夫人和周嬷嬷都是一脸惊愕和不解,谢薇解释道:“老夫人,当时你们见到的人,就是我。”
“你……你不是玉儿?”
谢薇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这些事,说来话长。”
谢薇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打探她大舅母的事,如果她不表明身份,刘老夫人也肯定不会如实相告的。
是以,她也没再隐瞒,把自己和姚玉儿从小调换了身份的事告诉了她。后来,她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了自己亲生娘亲的身份,从而进京,也想知道有关于镇国公府的事。
听到谢薇说这些,刘老夫人和周嬷嬷都震惊了很久。
两个人一脸激动,又难以相信地望着谢薇,又看了看秦夫人。
秦夫人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事,但是听着也颇有点感慨。
她轻轻点头,对刘老夫人道:“老夫人,此事我可作证,我儿媳所说,一切都是真的。”
刘老夫人激动地上前握住了谢薇的双手,颤抖地道:“天爷啊,你真的是婉儿的孩子……”
谢薇点了点头,微微笑了。
几个人叙话了一会,刘老夫人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谢薇趁机问道:“老夫人,今日我来,是想请问你几个问题。”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想必你有很多疑惑,你问吧。”
“听闻我大舅母是老夫人的女儿,当年镇国公府出事的时候,据说我大舅母她已经怀有身孕,不知她当时是否被一起问斩了?”
“……”刘老夫人有些惊诧地看着她,“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谢薇也没隐瞒:“我寻到了一些镇国公府里的旧人。”
“哦,原来如此。”刘老夫人说着,轻叹了一口气,“不错。当时,你大舅母确实有孕了。”
“那时,听闻镇国公府出事,我知道后,便心急火燎地让光儿去想办法救他妹妹。我也知道,我们永安侯府能力有限,镇国公府犯下的那等大事,我们没法救,也救不起。可我,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生女儿就那样……”
“于是,我让光儿想了个偷梁换柱的办法,把你大舅母从牢里救了出来。”
刘老夫人口中的“光儿”,便是当今的永安侯刘光,也就是她的儿子。
刘玲,是他的妹妹,也是谢薇的大舅母。
刘光当时不忍母亲伤心,也不忍自己的亲妹妹被这样牵连受害,便想尽了一切办法,在镇国公府全家人被打入牢里时,竭尽全力把她救了出来。
然后悄悄地安排出城,去了郊外的一个庄子里隐秘地住下了。
在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怀了身孕。
刘玲醒过来以后,得知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救出来,哭着喊着非要再回牢里,还说自己“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
刘光深知他妹妹的倔脾气,她自己一个人是绝不愿意独活的。
于是他只能用肚子里的孩子劝着她,“镇国公府一家明日就会满门抄斩,就连襄儿也不放过,妹妹,你想想襄儿,他才五岁啊。你再想想你肚子里的这个,好歹也得为徐家留个后啊是不是?”
“……”
襄儿,便是刘玲的大儿子徐襄。
一想到他那么小,却要被问罪,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听了刘光这一番话,刘玲才稍微冷静下来。
想到自己的丈夫、孩子,以及徐家那一大家人,她又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咬了咬牙,她忍痛留在了庄子里。
一直安安静静地过了几个月,她生下了一个孩子。
只是当时她生孩子的时候,正巧刘光有事耽误了,并没能及时赶过去。
等他过去的时候,刘玲已经生完了孩子,并且人和孩子都不知去向。
他命人寻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处山坳间,发现刘玲已经上吊自缢了。
身旁有她留下的一封绝笔信。
信上说,她已经把孩子送人抚养了。她自己独活了这么久,心中愧对徐家一家,她得去找他们了。
她也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去找那个孩子,就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也不用让他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至今他们连那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那个庄子里伺候她的人,全都让刘玲在临走之前打发走了。
刘老夫人得知刘玲做了这样的事,心痛欲绝,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便大不如从前。
可是,女儿已经去了,他们也只能给她悄悄地安葬。
遵照她的遗愿,有关于那个孩子,他们也没再去寻找。
听完了刘老夫人和周嬷嬷的讲述,谢薇几乎可以确定,石头真的是她大舅母当年生下的孩子。
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些疑惑,她还不清楚,看样子,她得去好好问一问石头。
谢薇还没有确实这事,便没有说出来,免得徒增刘老夫人的烦扰。
等确定了以后,她再带石头来见见她老人家。
毕竟,这也是她的亲外孙。
刘老夫人看着谢薇,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她温声问道:“薇薇,你可知道,你娘亲是如何逃了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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