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倾坐到了桌前,见得桌上除了两碗碧梗粥,还有十来碟子的菜肴,其中还槽凤爪、虾卷,鹅掌之类的,大多是她一向所喜的食物。她心知这定是李觅特意吩咐下,于是心里一暖,抬头朝坐在对面的人看了一眼,眸光中也不由自主的带着丝感激来。
“饿坏了吧,赶快吃。”李觅抬手,将桌上的蒸奶酪递到了她手边,语气里明显带着些宠溺。
“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沈燕倾委屈着声音,接过李觅递来的蒸奶酪,一口气就吃下了大半碗去。又喝了点粥,待得腹中舒服了一些之后,又捏起一只鹅掌啃了起来。
“还有酒啊,我才看到。”沈燕倾抬眼间,见得桌上还有一白瓷酒壶,便惊喜着声音道。
李觅正低着头喝着粥,听得沈燕倾这一声,他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拿起一只玉盏,替沈燕倾倒了半盏酒递了过去。
沈燕倾接过酒,抬袖一口饮尽,饮了之后却是蹙了蹙眉道:“这御酒好喝是好喝,可总觉得淡了些,倒不如我先前在玄乙居自酿的酒。”
“你在玄乙居酿酒了?”李觅问得一脸的惊奇。
“是啊,青梅酒,就是从你书房外那棵青梅上摘的果子回去酿的,本想着送你尝尝的,后来不是出了宫,我就一时忘了嘛。”沈燕倾笑着道。
“那酒呢,如今在哪?”李觅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品尝的感觉。
“酒?我埋到玄乙居后院的海棠树下了,应该还在吧。”
沈燕倾一边说着,一边又啃着几下手中的鹅掌,抬眼间,见着李觅手里端着粥碗没动,面上却是一脸思索的模样,她当即笑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莫不是想现在就去树下挖出那酒来尝下味道吧?”
沈燕倾说话之时,一双眼睛愈加黑亮,李觅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犹豫之色消失不见了,他自座上站起了身,走至沈燕倾身侧,又一把牵了她的手。
“还等什么呢?”李觅看着沈燕倾低语一声,眉眼间流露的皆是欢快轻松之意。
沈燕倾这才反应过来,李觅这是要与她一道去玄乙居取酒了!她哈哈笑了两声,将李觅的手攥紧了些,然后率先迈步,带着李觅就朝门外跑了出去。
满室伺候的众人顿时看傻了眼,这大婚礼才成,洞房花烛之夜,这夫妇二人竟是手牵着手跑出了门,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殿下,娘娘,这……”
尚仪女官喊了一声,正待迈步追赶着出去劝诫一回,可站在她身侧的曹适先一步站在她跟前,对着她摇了摇头。
“曹先生,这?”女官有些惊讶地看着曹适。
“尚仪何必要劝阻呢?殿下自小冷清,好不容易娶了这般活泼好动的太子妃,连带着殿下也变了不少。你我就由着这小两口恩爱淘气一回不好么?”曹适笑呵呵地道。
尚仪女官听得先是一愣,片刻之后意会过来,也忍不会笑了起来。
“曹先生言之有理,如今的殿下面上的笑容可是越发多了。这样看来的确是在下迂腐了。”尚仪女官笑着朝曹适欠身一礼,而后转过身,招呼一屋子的侍从全都退了出门去。
“殿下与娘娘寻酒去了,咱爷儿俩也去寻个地儿小酌两口去。”待得众人都散去后,曹适对站在身后一点的苏木笑着道。
“好哩,可有一阵子没着您喝两盅了。”苏木也笑了起来。
……
玄乙居后园之内,沈燕倾提着一盏灯站在园内的海棠树下,那灯上有六块小画屏,每一屏上,都画着一个正在踢蹴鞠的小女孩儿,正是李觅亲手所制的那盏琉璃屏画宫灯。
“倾倾,你有没有记错地方?怎的挖了这老半天还不见影子?”李觅屈膝蹲在树下,一边用手里的小锄头挖着树下的土一边问道。
“没错的,我记得牢牢的,就在这海棠树下。”沈燕倾说着话,上前两步也蹲在了李觅的身侧。
李觅听得没再说话,又卖力挖了好一会儿,可最后他绕着海棠树都挖了一圈,愣是没见到沈燕倾说的什么青梅酒。他站起身,看着蹲在坑边作一脸思索状的沈燕倾无奈地摇了摇头。
“倾倾,这树下真没有。”李觅叹口气道。
这时沈燕倾却是一拍脑袋站起身,然后拽着李觅就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原本是埋在了海棠树下的,可后来我想想又不放心,就吩咐阿俏挖出来埋到那墙根底下了!”
李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还是拎着锄头被沈燕倾拖着往墙根底下去了。这回才挖了几下,就见着土里冒出一只青瓷小酒坛来。沈燕倾喜得伸手下去,将酒坛自土里抱了出来。
沈燕倾将酒坛放在院内的石桌上,又自小厨房外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出来,冲洗了酒坛,又顺带将李觅的双手冲洗干净了。
“放了这么久了,味儿该是更足了。”沈燕倾一边解着酒坛的封口,一边嘀咕着道。
见着她这副迫不及待地模样,李觅忍不住又是一笑。片刻后,沈燕倾将坛口打开了,一股带着青梅气息的洒香立刻溢了出来。她凑到坛口闻了下,脸上立即现出一股陶醉之色。
她闻了一会儿,被这酒香气引得心痒不已,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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