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出去了很久才回来,一脸深思的表情,心不在焉郁郁寡欢的模样,秋菊虽觉奇怪,但还是离开了帐子。
“军中还有许多事要做,青竹那里就有我去通知好了,姑爷您就先在这里陪着小姐,好好休息!”
“......恩。”
韩渲已经换下了铠甲,身着单衣倚着床头休憩,她一手被固定在胸前,另一只手则轻搭在小腹,表情是稍有的褪去了冷板肃杀后的祥和,且隐隐还有些温柔?
言律动作一顿,稍后,胸口处的拧痛未有半点缓解,索性也不再管,提步靠近床边,寻了个马扎坐下。
帐中安静的很,只听得到韩渲浅浅的呼吸,渐渐地,好像连她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伴着另一种较微弱的心跳,相称相应,十分动听。
他知道这不过是他心底一个小小的奢望,是自己入了魔怔之后的幻想罢了,可一想到秦素素的话,他心一凛,只得狠心将这念头彻底掐断。
又沉默了好久,在心中反复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时,反倒是韩渲先受不了的开口问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话想说直说就是。”
“......”
他没有多余的问一句为何她会察觉自己有话说,毕竟自己今天实在太过反常,而她又一向敏锐得很,现在既她开了口自己也就不再扭捏,推翻那些闲言赘语直接道:“渲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韩渲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话就更好说了,言律便将之前自己想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不仅是这一个,便是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要孩子了。”
“言律,你可知你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我自然知晓。”言律回的飞快,表情之间隐隐有些不自然,韩渲便猜测道:“可是我娘与你说了什么?”
‘不能要孩子的原因是因为韩渲身体的缘故,他害怕失去她’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是以言律只得哄她是自己的原因。
“你瞧,若按你怀~孕的日子算来,那几天却是我腿脚不好的时候,身体柔弱,怕是连累的孩子也不是很好,所以......”
“可是娘~亲诊治过,我这肚子很好,并没有任何问题。况且,就是说这一胎有问题不得不放弃,这又关以后不能要孩子何事?”韩渲明显的一脸不信,更何况自他治疗腿疾以后就少有提及此事,如今竟然自戳痛处,其中定然有古怪!
言律现在也是苦恼的很,恼自己往日里明明精明得很,谈笑之间便可揪着对手的软处,挖着坑看其主动往里跳,不想在面对韩渲时竟会笨拙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苦若是今日不能劝她放弃,自己却因此就这么失去她,那......
见他又像是陷入什么泥沼中无法自拔,韩渲直接问道:“不能要孩子,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言律猛的抬起头,“不是!”
“......那便是了。”
言律颓丧的垂下头去,不肯回答。这样一副样子,自然是等同默认了的。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犹带啜泣,断断续续,脆弱的如同一个孩子。
“渲儿,我只想要你无病无灾平平安安的陪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一个,足矣!”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韩渲皱眉斥了他一句,“人生在世,本就是来享福的,所愿所求都是一个美满,你什么都不要,谈何美满?!”
“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美满啊!”言律本想要去抱抱她,但一想到她如今的身子经不起太大的动作,且有前车之鉴,只怕自己动作太过又伤了她,是以他只是抬了抬手,又转而握着床榻的边缘,指甲深陷在木头里渗出~血迹也尤不自知。
韩渲瞧不过他这幅自虐的模样,直接捞起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搭,吼道:“想抱就抱,干嘛一副好像只要动我一下我就会碎的样子,我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
对于她来说,言律的担心根本就是盐吃多了闲得慌,别人也怀~孕来着,也没见出多大的事情,怎的到她这就一定会出事?
大道理什么的她也说不来,但若是放任不管也不知道这人会担心自虐到什么样子,是以她直接拍案定下“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你也别想那些花花肠子,与其担心我会不会出事,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不让我出事!”
有孕的人总是比较嗜睡,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令她有些疲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后,即使双眼迷蒙着她也不放弃的看着他,表明了坚持要他给个答案,言律无奈,又舍不得看她如此辛苦,反正自己也总是让着她惯了,便点了点头,如此,韩渲才放心的去睡了。
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被子,又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眼神不是略过那尚且还算平坦的小腹,言律抿了抿唇,眼神终于恢复了坚定。
渲儿说得对,既然决定要保下这个孩子,那么与其担心最后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倒不如提前做好准备,将危险降到最低,即使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那般,总不至于太过后悔,反正,无论如何,他总是要陪在她身边的。
韩渲怀~孕两个月,言律发信将远在京城的墨先生请了来和秦素素一起为韩渲诊治调养身体,并动用自己手上所有人脉、资源,集结了数名医科圣手、稳婆随侍左右,以保万全。
韩渲怀~孕四个月,本来一直平静的身子也终于进入了孕吐期,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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