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裘樟清这样讲,冯喆心里打了个突,说道:“县长说让我今天来,要是今早从半间房出发的话,我怕来迟了。”
裘樟清未置可否:“你暂时还住县宾馆,等从省里回来,再给你安排。”
冯喆迟疑了一下说:“我自己找地方就好,就不麻烦县长了。”
裘樟清看着冯喆,停了一会说:“县里文化节办了三届,目的是为了宣传梅山的整体形象,这个文化节的前身是梅山县金果节,金果节是以果为媒介,现在是以文化为媒介,算是殊途同归。”
“你和刘bu长他们到省里去接洽演出,算是工作的开端,文化节这一块是县里整体形象的缩影。”
裘樟清说着拿笔写着什么,问:“你的手机号多少?”
“我没有手机。”
冯喆再次对裘樟清撒了谎,第一次是裘樟清夜晚去半间房看他的时候,关于那个紫砂杯的,现在是第二次,因为他那个手机的来历有些问题,况且他一直就没用过。
裘樟清再次看着冯喆,然后扬起手:“这是我的号码,”冯喆就起来走过去,从裘樟清的手里接过了纸条,上面果然是电话号码,看了一眼,将纸条折好放进胸前内衣兜里,裘樟清也起身,说:“有事就打这个电话。”
冯喆正想裘樟清给自己电话号码的意思是什么,在有什么事的情况下给她打电话,听裘樟清又说:“去买一个手机,回头……你先去吧。”
冯喆看着裘樟清,裘樟清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说:“工作中有什么困难,要告诉我。”
冯喆低了一下头,说:“好。”
“我还有事,你去吧。”
裘樟清刚才对着刘奇才和李显贵的时候都是不苟言笑的,这会对自己起身交谈,还多加关心,冯喆感受到了裘樟清的善意,就点点头,说声:“好,县长,我先走了。”
冯喆拉开门,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就在门外两步的距离,一副往裘樟清屋里进的架势,冯喆猜测这人应该是县府办秘书科的,也许就是裘樟清的专职秘书,本来想和这人点头致意,但是看到他的眼里没有焦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就改了主意,离开了。
这个年轻人看着冯喆离去,他原来是要进到裘樟清屋里的,这会却站着没动,目送着冯喆离开,他又拐了回去,到隔壁办公室叫了等待的财政局的局长,说县长现在有空了,可以见你了。
冯喆回到了七楼,果然市场办公室的门已经锁上了,张向明的屋也锁着,没人,冯喆就到了一边的楼道拐角那里,瞅着大院里的景物。
文化市场办公室位于县府最高一层,这个地方这会很是冷清,冯喆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在裘樟清办公室里所发生的一切。
总体来说,裘樟清表现的很是强势,李显贵对裘樟清在处理文化节的问题上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却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而那个刘奇才似乎很中庸,就是在和稀泥,市场办的张向明以李显贵马首是瞻。
这些原本都和冯喆无关,关键这会的情况是:刘奇才是县委宣传bu常务副bu长兼着县广电局长,李显贵是文化局长dang委书记,张向明是市场办主任,都是冯喆的领导,他们到省里开展工作,顺理成章,裘樟清让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小科员跟着这些领导去,什么意思?自己对文化这一板块,又懂得什么?
冯喆觉得,裘樟清让自己配备手机,还给了她的电话号码,似乎是想让自己到这三个人身边做一个很显眼的暗探,将他们在省里和演出公司的动向汇报给裘樟清。
从某种意义上说,冯喆答应了裘樟清到县里工作之后,已经归属于裘樟清这个县长的阵营了,现在梅山县政府机构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他当天在老炮台救了裘樟清,冯喆身上就烙下了裘樟清的印记。
明天跟着刘奇才他们到省里去,刘奇才这些人怎么看待自己?
李显贵在离开裘樟清办公室的时候盯了冯喆一眼,冯喆从李显贵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与敌视,张向明明显的是李显贵的附庸。
李显贵不屑自己什么?敌视又从何而来?不屑还好理解,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对李显贵够不成丝毫威胁;敌视,那只能说明是针对裘樟清的,自己跟着李显贵纯粹像是裘樟清的化身,就是一个可以让李显贵开枪发泄的标靶。
裘樟清是县长,可是李显贵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张向明更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县官不如现管,裘樟清这样做,是拿自己往火上烤。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被发配分流到半间房镇后就诸事不顺利,先遭到裘樟清误解,大家都疏远自己,接下来阴差阳错的又救了裘樟清,洗脱了草菅人命渎职的骂名,仿佛依傍上了县长这个航空母舰,从应该此风雨不惧了,工作也被调入县府,可是转眼间就面临更多的考验。
冯喆觉得这会要是有人看到自己,会发觉自己貌似平静的脸上有着一丝难言的苦涩。
自己从懂事开始,这些年哪里曾经顺利过?
人生里到处都是考验。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生活总要过下去,日子还要继续,一马平川的日子,似乎从来和自己无缘。
第二天,刘奇才、李显贵和张向明,冯喆,还有县里电视台的一个女播音员一道踏上了去往省城的路。
几个人一共开了两辆车。
刘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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