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急诊室,他拐进值班室里,果不其然看见了谢清随熟悉的身影。
谢清随见是他,问,“大晚上又出了什么事?”
“我老婆,”他道,谢清随当即会意。
傅行洲向谢清随伸手:“来根烟。”
“你自己没有?”
“戒了。”
“那你还抽?”
谢清随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问他。
“特殊时刻,我得抽根来冷静。”
“……大概能理解。”
谢清随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安慰傅行洲,从盒子里递了根烟过去,顺便丢他了个打火机。
傅行洲接过,便听谢清随友情提醒,“医院里面不能抽烟。”
“我知道,”傅行洲烦躁地揉揉眉骨,“谢了兄弟,我在外边儿抽。”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
他当然知道得在外面抽。
这样风就能把他身上烟味吹掉,不会被北初闻出来。
外面风大,傅行洲找了个角落,蹲下点烟。
烟雾袅袅了大概几分钟,一根烟就快要烧到底了。
傅行洲下意识往外套兜里摸索了会儿,想再摸出根烟来,手动到一般,猛地顿住。
他小声咒骂了一句,把烟捻灭,往医院大楼走。
边走,他手指边不受控制地一阵轻抖。
——他怕。
他真的怕。
没人知道,他在这几个月里做过多少次噩梦。
他梦见北初出意外,梦见北初离开他,梦见过无数次他在产房外守候一夜,最终只能等来医生的可惜摇头。
每次从梦里惊醒,他都是一身冷汗。
那种绝望太过深刻清晰,他着实招架不住。
甚至那些忧虑,他都不敢告诉北初。
所以现在他怕,怕极了会失去北初。
他太爱她了,甚至舍不得让她多受哪怕一分钟的苦。
夜晚的风很凉,吹在傅行洲脸上,他像是毫无察觉,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衣服,试图用动作掩盖自己高度紧张的神经。
—
好在最终并没有傅行洲想的那么多,过程一切顺利。
孩子取名傅朝礼,小名元元,是个一出生就会笑的小男孩儿。
北初在知道是个男孩儿后,手指勾住坐在病床边上的傅行洲的手指,笑道,“过两年能再有个妹妹,就圆满了。”
傅行洲顺势牵住她的手,弯下腰去与她额头相抵。
他一言不发,北初就耐心地等他答复。
终于等到他开口,她却只听到了傅行洲带点哭腔地沙哑道:“初初,我们以后不生了好不好。”
北初惊诧抬眸,刚巧傅行洲稍微退开了一点,她于是清清楚楚看见了男人微红的眼眶。
她敛着眉朝他安慰地笑笑,“你怎么了?
突然这样,不去看看儿子吗?
你在我这里都呆了好半天了。”
“先陪你。”
傅行洲身子坐直,手却一直抓着北初的五根指头,抓起来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孩子那边有人照顾,现在在我这里,你最重要。”
“……辛苦了。”
—
某日夜深,北初再次坠入了梦境。
宿舍楼道,她与傅行洲十指紧扣,回到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其他三个女孩儿都来了,默契地没动北初的东西,各自收拾。
开学第一天,寝室允许男性进入,不过其他人大多都是与父母一起过来,所以当傅行洲的身影出现在寝室门口时,其他三人眼睛里都露出了惊讶的情绪。
北初脸皮薄,被人行注目礼,忍不住脸红,反倒是傅行洲,笑得漫不经心,反手将北初的手指抓得更紧:“介绍一下,我是她男朋友。”
“哇……”其中一个高个子女孩子在仔细观察了一遍傅行洲的脸后,忽然惊叫:“你是今年那个金融系的……?”
“大概吧。”
傅行洲耸了下肩,“我不知道。”
那女生“哦”了一声,看北初的眼神意味深长,北初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手伸到傅行洲身后戳戳傅行洲,傅行洲也摇摇头,表示不懂。
帮北初铺好被褥打扫好卫生后,傅行洲临走前,又把北初拉上了天台。
低头俯视紧张地在他怀里小小一团的女孩儿,傅行洲扬唇,揉了揉她头发,询问:“我走了?”
“那……再见?”
北初仰头,手扬了扬,问。
傅行洲扬唇,抓着北初的手腕,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明天再见。”
这一个吻宛如羽毛一般轻轻飘飘,晕乎乎的感觉直到北初回了寝室也没能缓过劲来。
寝室里众人也早就忙完了,等到北初回来,各自介绍了一下,就算是熟悉了。
床位和北初靠同一面墙的女生,就是那个北初他们进来就咋咋乎乎的高个子,叫杜思兰,对面两个性格也都属于开朗类型,几个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开了半天的玩笑才算消停。
北初性子相对内向,几个人开玩笑的时候也不忘捎上她,让她多少有一点话题,在几个室友的潜移默化下,北初也渐渐融入了进去。
杜思兰说了一阵,突然低头看了看手机,话锋一转:“初啊,你男朋友到底是不是那个学校里传疯了的今年金融系那位?”
“什么?”
“就……他是不是叫傅行洲?”
北初刚露出诧异的表情,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杜思兰知道这个,一道手机屏幕亮起来的光就“呼啦”一声怼在了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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