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
老警员给他拿了纸笔,放在眼前,看到他正对着一张白纸,端端正正地在题头位置写上了“检讨书”三字,微微叹了一口气。
……和他孙女差不多大的小孩儿啊。
他也丢了一个小孙女。
想到这里,老警员一股恻隐之情油然而生。
他走到南舟身后:“吃晚饭了没得?”
南舟:“没有。”
加上在【蚂蚁】副本里的单人线+双人线,他该有30多个小时水米未进了。
老警员:“叔这里有方便面,吃一口?”
南舟乖乖地:“嗯。”
老警员叹了一声。
这么听话的小子,一时想不开,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多可惜。
他端着茶杯,转身欲走时,就听南舟问:“c城在哪里?”
“哟,怎么着都一千多公里外吧。”老警员回头问他,“还有亲戚在c城那边?”
南舟“啊”了一声,对这个距离概念颇觉模糊。
他埋头想了一会儿,倦意却渐渐来袭。
南舟抬头,礼貌道:“我困了。叔叔,我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吗?醒了我再写。”
老警员瞧着他漂亮的脸蛋,疼爱之心水涨船高:“吃完再睡。”
……
c城的工人体育场中,混乱渐息。
因为最近发生的连环失踪事件,体育场内原先预定的演唱会和相关赛事都取消了,出入口的自动卷闸门都落下了,还从外头挂上了大锁,把他们牢牢封死在了体育场内。
所有玩家死中逢生后,当然是统一的归心似箭。
见一时出不去,手机没丢弃的玩家,第一件事便是掏出自己的手机,联络自己的家人。
糟糕的是,偏偏这附近设有一个信号屏蔽基站。
所有移动设备的信号格都是空空如也。
在经历过最初的躁动后,大家也都渐渐安分了下来。
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就算这么冲出去,也不能马上买到车票回家。
在宣泄的骂街声之外,大多数声音都在激动地问:“我们真的回来了吗?”
“祂们……就这么放我们回来了?”
“那些……那些东西,会不会以后再来?”
易水歌翘着二郎腿,评价道:“还挺狡猾。”
他身侧的谢相玉难得赞同他的说法:“拙劣的手段。”
当陈夙夜许愿后,不到三分钟,身处信号塔高处的易水歌便觉眼前一黑。
高维人将所有玩家弄晕,没有给他们任何心理准备,就把他们扔了回来。
而不是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一切,再把他们送回。
恐怕,他们就是要利用这样突如其来的落差,在玩家心中人为制造出不安和疑窦。
他们是否还在游戏中?
高维人是否会卷土重来?
他们是不是永远被困在了一个仿真的副本里却不自知?
这种反复不定的疑忌,足以把精神意志力不强的人逼疯。
当然,易水歌除外。
他相当看得开。
高维人再怎样被“立方舟”他们愚弄,也始终占据着优势。
这也是祂们傲慢的资本。
谁会和一个游戏里的“蚂蚁”们计较?
不过,高维人也有小心眼的权利,说不准就违背了“立方舟”许的心愿,把他们丢入了一个虚拟的世界,让他们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人生本身,不就是一个漫长、无聊、偶有起伏的副本吗?
易水歌余光一瞥,与距离他十数步开外、十一点钟方向的一个男人对上了眼神。
易水歌一挑眉毛,无比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
那人悚然一惊,收回视线,仓促回头,后颈处的一丛毛发都炸了起来。
谢相玉好奇:“熟人?”
易水歌:“这倒不是,一个qiáng_jiān犯。”
谢相玉:“……?”
易水歌轻松道:“被我宰过一次。”
谢相玉冷哼:“哦,原来是你的同类。”
易水歌脸不红心不跳:“嗨,我们两个怎么也算是和奸吧。”
谢相玉啐了他一口。
易水歌笑着,低头去翻自己的口袋。
谢相玉大腿根部一酸,本能地收缩了臀部,往旁侧一挪,色厉内荏地怒吼:“你要做什么?!”
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就是要拿什么丧天良的东西来调理他了。
可在看清他掌心摊放的东西后,谢相玉面颊一红。
“我的地址在s城高新区的玉馨家园,2号楼3栋801室,我自己全款买的,跟你大学离得也不远。”易水歌说,“喏,备用钥匙。周一到周日,什么时候想我了,来看看我。我看你也行。”
为了掩饰自己此地无银的尴尬,谢相玉骂了一声:“谁会想你?”
易水歌抬手,大方地拍了拍他的尾椎骨。
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通到后颈,酥得他腿都软了。
谢相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老实点!我他妈报警你信不信?!”
说完后,他扇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有这种意识最好。”易水歌笑道,“以后要继续培养这么良好的法制意识啊。”
在两人调笑着拌嘴时,小型的冲突不断爆发。
在发现一时半刻离不开体育场后,很多人开始翻副本中的旧账了。
尽管有人自发维持秩序,但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东侧看台上,一个外国人正在被一群同样是高鼻深目的外国人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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