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许子闻没有戴眼镜,黑夜里远处的灯光一片迷蒙。
他和骆阳平已经很久没见面,可即使没有获取新的信息,他们通常一个月至少要联络一次,然而三天前,已经是他连续第三次联系骆阳平却没收到任何回音。
微信不回,电邮不回,手机关机,许子闻就差给骆阳平的日本住址写信了,但他明白那极其危险,也可能骆阳平已经出事。
搞那种潜伏本来风险就极大,另一条线上的叶恭如果动作再慢一点,现在已经做了那些人的阶下囚,即使是自己,也有了初步暴露的迹象,现在不得不暂时放下在富邦商贷里所有的刺探活动。
许子闻把视线转到身后,左衣柔正在床上熟睡,昨天他们吵了一架,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她平静下来。
任何一个女孩子,除非自己也不正经,否则发现男朋友开始出入夜总会并且赌博都会大发脾气的,骆阳平带给她的阴影显然还没完全消除。
一想起那件事,许子闻心里就隐隐作痛,说实话当初他作好了被骆阳平拒绝的准备,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去做那种事的,所以他才在同时和叶恭接触。
可许子闻没想到这个老朋友居然一口答应下来,即使舍弃心爱的女友都没关系,自己虽然救过他的命,但许子闻觉得已经反过来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
但是过了这么久,从骆阳平传回来的讯息越来越稀疏、间隔也越来越长看,他肯定遇到了很多阻碍,可许子闻没有办法帮他,自己这边也有越来越困难的趋势,目前这种情况让他必须改变一下形象开始伪装自己,至于要不要之后找机会向左衣柔解释一切把她牵扯进来,他一直在犹豫。
“骆阳平啊,你到底怎么了?”许子闻低声喃喃着,他不是没想过假如骆阳平真被池田慧子发现并抓住,有可能会供出自己,然而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高明泽那家伙还没动静,事情或许并没想象的那样糟。
此外还有件事他很在意,当初送叶恭去日本前,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在叶恭的电子邮箱里设置了特殊的防火墙,可以挡住绝大部分的黑客攻击,可是两个多月前叶恭告诉他那个邮箱明显被入侵了,而且侵入者似乎故意留下了痕迹让邮箱的主人知道。
是什么人能突破那道防火墙?许子闻心里隐隐有种猜测,但不愿去多想。另外他早就嘱咐过叶恭,重要的电子邮件收发看过后马上删除,只刻意留下些具有误导性的信息。
思维缜密对各种情况都有预见,是许子闻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只希望骆阳平在日本和自己一样行事万般小心,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不要去做,然而好友突然音信全无…
许子闻轻轻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很久,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黑暗中其实根本看不清什么,但这张合影照,他最近已经不知道端详了多少次。
父亲临终前托母亲转给自己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这照片里的某个人,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国家这么大,要找个没有线索的人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可不知为什么,许子闻觉得在不远的将来他就会见到那个人。
左衣柔翻了个身醒了,脸对着窗这边,“你在那儿干什么?”她朦胧着问。
“没事,只想站一会儿。”许子闻回道,“明天有个客户很难缠,得想一下怎么应付。”
“天亮再想,睡吧…不许再去地下黑赌场…”左衣柔话没讲完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许子闻暗自叹息摇了摇头,虽然他们现在衣食无忧日子过得非常不错,但这种表面平静的生活,随时都可能终结。
第二天他在公司里上班,像往常一样尽量少和代行总经理职责的高明泽打交道,许子闻清楚这个人对他起疑心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只要不被抓现行,他应该暂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不想中午过后,高明泽却把许子闻叫到办公室,关上门道:“许经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许子闻当然这样回答。
高明泽示意他坐下,掏出块手绢擦了擦手,道:“你的业务能力很出色,如果只是那样我根本不会找你,但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假若有一天被我发现了证据,就不好看了。”
许子闻随时都保持着冷静,靠到椅背上慢慢道:“要是你认为我有问题,大可开除我,反正按合同办事就行。”
高明泽盯着许子闻良久,突然笑了,身体前倾道:“你是个人才,我怎么能开除你呢?好了先不谈这个,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告诉你,不久以后有笔买卖,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会去查那些内网文件被下载是怎么回事,你说呢?”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许子闻却还是不慌不忙,故意歪了歪头道:“高总,你该不会打算私下里做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吧?”
高明泽没有立即回答,视线却马上转移开,站起来踱了几步,道:“有一批货会从日本过来,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也许要等到明年,我已经开始联系买家,而你到时负责运输出货。”
许子闻瞅着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忽然也站起来,笑着道:“你连什么货都没说,就强迫我参与?”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我们八二分成,我八你二,就这样定了。”
许子闻心里简直想笑,看着高明泽不说话。
高明泽却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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