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野边目光变得炯炯,接着追问道。
骆阳平喉结又开始上下滚动,那时他冒险交给藤原绫香的大衣里,就有那样一支针管,里面注满了可以延续他生命的液体,而这种玉脂色的东西,远不止解毒剂那样简单,它甚至可以拯救亡灵!
站在野边的角度,他当时显然大意了,只拿回了那部黑手机,要是他稍微搜一搜口袋…骆阳平心里涌起股后怕,同时想起了通道里那个掉下去的塑料盒,想起了那散出的五彩绚烂的光芒,还有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瓦搭西诺”,那时当逝者之灵在身周缠绕时,他也有那种共鸣感。
野边慢慢从衣兜里拿出那个黑色手机,然后走到骆阳平面前摁开对着他,屏幕上不用说自然是那张穿越时拍下的照片。
“美玲曾凭着记忆描下过一些醒后依然记得画面的梦,我之前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直到看见这张相片,现在请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来的?”野边居然说了“请”,但目光却更加的犀利。
他说话的同时,也从怀里小心翼翼抽出了那张素描,骆阳平发现这壮男的手开始颤抖,“起先我一直以为画里背对着的男人就是那个美玲时常梦到的家伙,可没想到居然会是你!”野边道,他的脸色也在灯光下愈发的苍白。
“你…你的伤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吗?”骆阳平忍不住道,他先前不明白是什么毅力让这大块头硬撑到现在,可看到液体中浸泡着的野边美玲就懂了。
“少废话…回答我!”野边将手机放下,腾出手来再次捂住腰部,“你在哪里拍的照片,还有…那个三千年到底是什么?”
他额头开始出现黄豆般大的汗粒,显然中弹处又开始疼痛难忍,事实上他身上伤痕累累,除了枪伤明显还有许多其它破口,从那些美国人手里逃脱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而骆阳平嘴巴里则瞬间充满了苦味,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算说出实情,野边会相信么?
“我体内目前维持自己生命的,就是你妹妹当初被注射的东西。”骆阳平这样说道,“至于那张照片,我只肯定那是在中国,具体什么时间不知道。”
“八嘎!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什么时候回的中国?”他原以为野边会立刻这样骂出来,然而却没有,这粗男此刻显得异常的孱弱,只是缓缓道:“你和三枝子在地底下一定经历了不同寻常的事,这个世界看来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就像带给美玲死亡厄运的事情一样。”
骆阳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下去。
“去年,就在去年,那时我早已被迫加入了那个组织,因为没有选择。”野边继续道,“一个男人被谋杀,而就在他死前两天,曾经联系警视厅表示自己经历了可怕的长期试验,要将还记得的事都吐露出来…”
“那是美玲在警校的最后一年,还有几个月她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了,有个行人声称在案发时间看见了一个人,但只瞥到侧部及背影,技术部到警校寻求美玲的帮助,随后无法理解的事就发生了…”野边好像有点支持不住,终于把那张椅子拉过来坐下,“目击者明明没看到嫌疑人的面孔,可她竟然把目标的正面都画了出来,而那张脸,居然盖着面具,就是你戴过的那种…”
话到这里野边顿住,弯下腰开始咳嗽起来,显得十分痛苦。
看到这一幕的骆阳平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他明白了为何野边一见到戴那种v字仇杀队面具的人就恨之入骨,“我到现在都不懂美玲为什么会那样画,也许真像她说的就是一种天生的直觉。”野边又接着道,“然而那副素描,却成了我妹妹的催命符…”
他视线转向悬浮着的野边美玲,目光中满是悲伤,“之后短时间内又有两个人以同样的方式被杀害,美玲画出了同样的凶手,于是再接下来…就轮到了她!”野边眼中的悲伤刹那间换成了愤怒,“在一个大雨的周末夜晚,我难得在家,而她直到半夜都没回来,这种情况以前从没出现过,我当时就感到不妙,果然第二天她被发现横尸在一条小巷里,而雨水已经把现场的作案痕迹冲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哭,我野边不喜欢哭,但那时我的胸膛却像要爆炸一样!”野边再次死死攥紧了双拳,那张素描纸也瞬间被揉成了一团,“警方内部有长生会安插的内线,这个我早就清楚,尽管不知道是谁,更重要的是,直到美玲死我都没告诉她自己加入了那样一个庞大而邪恶的组织。”
“我并不恨菅泽,他在这个组织里算是有点良心的,可我憎恶其他很多人,包括我自己,我们做了太多的坏事,最后报应终于砸了下来,我非常清楚作案的几乎肯定是组织里的人,那种在外岛上的试验对我们来说也不是秘密,只是我讲过,长生会过于庞大复杂,不同派系间的争斗从未停止,其他派别的人做什么事我们不可能都知道…”
话在这里停住,野边再度弯腰捂嘴咳嗽,等咳完手掌张开时,手心里赫然是一滩血!
原本血迹早已干涸的他的手,又沾上了湿血!
骆阳平心里一阵悲哀,他根本不晓得该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话看上去都不会管用,这里也绝对没有急救设备,“野边,我早对你说过,凶手就是那个戴人皮面具的家伙,你不是认识他么,怎么之前不直接去找那畜生算账?”他想了一下这样讲道。
“因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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