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负手站立于百花楼门外,见到林清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去哪里了?”
林清低垂了眸子错开了江韶的目光,“难道我做什么事都要同你说吗?你是我什么人?”
七年来,林清一直信奉的处事原则便是凡事都要先发制人,否则必会受制于人。面对江韶的问题她无论如何回答都避免不了会露出破绽,与其等着被江韶盘问倒不如她先做出咄咄逼人的姿态来质问他。
“我不是你什么人。我们,回去吧。”说完这一句后江韶便再没开口,直到与林清同乘一辆马车回到三王府他也没再跟林清说过一句话。
对于江韶的这个举措林清倒是乐见其成,但她总觉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明明不愿面对江韶的盘问却也不希望他将自己视若空气。
“赵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王爷被人请去赴宴了,他让奴婢告诉小姐今日不必等他一起吃饭了。”守在三王府门前的丫鬟恭恭敬敬的将林清迎下马车,在靠近林清时轻声说道。
自陆承瑄将林清是赵木樨的事情公布于众以来,二人时常都是在一起用膳。即便陆承瑄不与林清一同用膳,也会派人告诉林清一声。对于陆承瑄出门赴宴一事林清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宴会而已。
再者说,与陆承瑄一同用膳林清还必须打起精神来回答陆承瑄的各种问题,即便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她也不肯粗心应对,因而每次用膳总使得她劳心又费神。这次陆承瑄恰好不在,她也可趁机好生规划规划自己靠近二皇子的计划。
林清没想到,陆承瑄这次出门赴宴竟会彻夜不归。来到三王府已经一月有余。这样的情况是从未出现过的。
“王爷还没回来吗?”林清端着自己亲手做的杏仁酥饼送到了陆承瑄屋前,谁料迎接她的却是一脸茫然的侍从。
“奴才从昨日等到现在都没有见到王爷的身影,想来王爷是一夜未归。”侍从低眉顺眼的答道。
林清‘恩’了一声,正欲离开时,却恰好听见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小心些,别磕碰着王爷了。”是福伯的声音。
林清伫立原地朝发声的地方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人搀扶着陆承瑄缓缓朝她走近的画面。
“王爷这是怎么了?”林清忍不住开口问道。
福伯却是看也懒得看林清一眼。指挥着众人越过林清直接将陆承瑄搀近了屋内。随后又让众人扶着他平躺在了床上。
林清端着杏仁酥饼跟着近了陆承瑄的屋子,丝毫不理会福伯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
靠得近了,便可闻见从陆承瑄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酒味。但林清却深知陆承瑄并非好酒贪杯之人。能让他醉成如今这副模样,想必原因并不简单。
陆承瑄双目紧闭,口中却一声又一声的念叨着:“阿樨,阿樨!不要离开我!”
搀扶着陆承瑄进屋的侍从们一听陆承瑄说出这话都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就连福伯也只是深深剜了林清几眼后便退到一旁将陆承瑄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林清见状连忙凑到陆承瑄耳侧道:“我在这呢,承瑄。我不会离开你。”
“真……真好,你又回来了。”陆承瑄眼仍未睁,声音也越来越小,模样看起来很是疲累。
没过多久。屋内的人便听到了陆承瑄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再看躺在床上的陆承瑄,显然已是睡下了。
“有什么事等王爷睡醒了再说,谁若敢胆大包天搅扰王爷休息。可别怪老头子我不客气!”福伯低声说道,声音虽小。语调却分外严厉。
林清一听便知福伯这话针对的是自己,当下也不欲再久留,将手中的杏仁酥饼放在木桌之上后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坐立不安的等到了第二日,总算是等到了陆承瑄醒来的消息。大清早起来,林清迫不及待的冲到陆承瑄屋前想要探一探他的状况,却被福伯不客气的拦在了门外。
“听说王爷醒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倒不是林清真有多么关心陆承瑄,一是因为她对陆承瑄酒醉的缘由感到好奇,二是因为她唯恐落下不关心陆承瑄的名声而遭到陆承瑄的冷遇,这才巴巴的赶了过来。
福伯哼了一声,只当没有看见林清这个人。
被福伯如此冷遇林清倒也不恼,自己笑着笑着就走进屋里去了。
“承瑄,我家看看你。听说你喝醉了,我很担心你。”林清推开门看见的便是陆承瑄撑着头坐在桌子前面发呆的模样,这样的陆承瑄让林清觉得陌生,同时也觉得有些怪异。
陆承瑄闻声抬头看了林清一眼,低声唤了一句:“阿樨。”
林清走上前去,本想再说几句话关心关心陆承瑄,却冷不防被陆承瑄伸手搂住了腰。二人这会是再没有半分距离了,但屋子里的气氛陡然间便尴尬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陆承瑄的声音颇为低沉,由声音便可推断他此刻的心情定然是不畅快的。
惯会看人脸色的林清怎能看不出来陆承瑄此刻情绪不佳,她想安慰陆承瑄一番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温声得回了一句:“我知道。”
但事实上,林清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林清是没有太大兴趣知道昨晚在陆承瑄身上发生的事情的,可是陆承瑄的反应实在是太怪异了。即便是醉酒也该有个酒醒的时候,这都一天了陆承瑄看起来却仍像是有些神志不清明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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