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剑,一晃七年过去了,转眼间已经是嘉靖二十二年。这一天正是盛夏午后,知了正在欢快地鸣叫,炎炎的夏日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十四五岁的秀丽少女道姑打扮,瓜子脸,柳眉杏眼,乌发朱唇,身着标准武当紫蓝二色练功劲装,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显出她婀娜的曲线美,湿淋淋的刘海贴在了额头上,她却无心打理,从广场一侧发足奔到另一侧,如离弦的利箭一样,瞬间即至。
突然,一点寒星带着凌厉的风声迎面而来,只见少女原地急停,一招铁板桥,上身瞬间后仰,与腿呈直角,堪堪避过了这一物。
此时又是连着几物后从三个方向打来,眼见少女避无可避,突然娇吒一声,原地旋身而起,那几点寒茫直接从其脚下掠过。
在空中少女右脚向左脚一踩,借力轻飘飘地向左侧滑出两丈远,翩然落地。少女柳眉倒坚,向着一边的大殿台阶上斥道:“小辛子,你又暗算师姐啦。”
这时台阶上的护栏处露出一张十四五岁的少年顽皮的脸,嘻皮笑脸地说道:“小师姐的九宫八卦步越发地俊哩,这招铁板桥和那招龙旋风真帅,又是大师兄教你的吧。啥时能教教小弟呢?”
少女清秀的脸上飞过一朵红云:“才不是哩,你这招八方风雨的弹弓手法也进步不少呀,又是谁教的?”
“徐师兄教的我,我练了一个月才有点门道,正好师姐来了帮我做做靶子嘛。”小辛子顽皮地笑道。
“就你小辛子油嘴滑舌,师姐要不是新学了这两招还不是让你给打着了?真要把我打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少女板起了脸,微嗔道。
“嘻嘻,不用师姐收拾大师兄就会收拾我的,我可不敢。”小辛子一脸坏笑,冲着少女吐了吐舌头,扭头就跑。
少女的脸上飞过一朵红云,跺了跺脚:“死小辛子,敢拿师姐开玩笑,看我不打你。”
两人打闹着跑到了一边广场侧的树荫下。只见一个剑眉虎目,下颔瘦削,英气逼人的少年,正在背靠大树笑盈盈地看着二人,眼见二人奔过,长身而起。
这少年年约十七八岁上下,一身结实的肌肉被身上的蓝紫色劲装衬托得更为突出,看到二人奔至,笑呵呵地说道:“小师弟小师妹最近都大有长进啊。”
这名树下的少年正是李沧行,小师弟小师妹乃是辛培华与沐兰湘,光阴似箭,上次中秋月饼风波之后,至今已有将近七年。
三年前玄冲道长驾鹤西去,紫光道长几年中带领师兄弟们在江湖上斩妖除魔,武当的声势如日中天,直逼少林,在得到本朝嘉靖皇帝御笔亲封后,武当的规模扩大了不少,上山学艺与带艺投师的弟子们络绎不绝。
七年间,昔日的幼童都已长大,李沧行与徐林宗在去年已经通过高阶弟子的考核,能够穿上标志着艺满出师的靛蓝色制服。
而不少出身官家的师弟们练了两三年,学会两套拳法后,就被家人接下了山,每年中秋前的新弟子招收会上,总是有上百名新弟子们加入,其中不乏一些已经成年但带艺投师的弟子。
徐林宗在最近的一年多的时间中,三次下山完成执行过帮派任务,上个月又与黑石师伯一起下山去了。
而李沧行在这七年中一直帮着师父澄光道人训练师弟师妹们。自从七年前徐林宗在那次中秋测试胜出后,紫光真人开始亲授其武功,而徐林宗也搬至高阶弟子房中居住,与李沧行等师兄弟的来往变得少了,一般要十天半月才有机会再在一起拆招练习。
每年的时间,徐林宗总能学到一两门本派上乘的武功,除了两仪剑法外,大前年是神门十三剑,前年是真武七截剑,去年是太极拳,今年恐怕要轮到太极剑法了。
李沧行四年前被澄光传了柔云剑法和梯云纵后,便再也没有学到本派更高层的武功,近几年一直在学不少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功夫,但他所学越杂,越觉得本门武功的博大精深。
李沧行常自暗想:若是能学到本派上乘剑法内功,当能象徐师弟一样独自行走江湖。但每念及七年前中秋之夜的往事,和在思过崖顶与师父的一番话,就会叹息一声,打消这种想法。
见到二位师弟师妹奔到面前,李沧行笑道:“小师妹的警惕性提高不少了嘛,被暗器突袭也能随机应变。不过你刚才跳得太早,若是敌人算准了你的这招龙旋风,以八步赶蟾的手法先打空中,你将如何自处?”
他转头又对辛培华正色说道:“前面一发流星赶月速度仍有不足,后面的三发三羊开泰,第二枚打的膻中穴偏了半寸。而且你发出暗器后人在原地不动,这很危险。若对方是高手,以燕子三抄水的手法接住暗器,再原地打回,你就有性命之虞。来,你照刚才那样打我一下。”
辛培华屏息凝神,退开两丈左右距离,喊了声:“大师兄得罪了”,一下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也七枚弹子,这一次他用了全力,分袭李沧行周身上下的七处要穴。
李沧行大喝一声来得好,双腿扎在原地不动,虎腰一扭,一个原地的大旋身,正是柔云剑法中的燕子三抄水。
七点寒茫尽没入他蓝色的身影之中,李沧行嘿嘿一笑,抬手处七点寒茫激射而出,去势比来势迅捷许多。七枚弹子尽皆打入左首边二十步外的一个木人身上,不偏不倚,正中来袭的七处要穴。
“小师弟,曲池xiangyou偏了一寸,横骨xiangxia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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