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饭到底也没吃成,大家围着山边转了一圈,硬是没看见大黄半点踪影。
郑医师犹豫道:
“我瞧着大黄之前很是难过,难不成自己回头去找东西去了?”
“不可能。”
白麓斩钉截铁。
“也不一定啊,”灵甲这回反而赞同郑医师了:“我之前说大黄把东西带掉了,他看起来挺不是滋味的,搞不好就是回去了。”
唉。这么一琢磨,灵甲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你们想太多了。。”
白麓无奈道:“大黄根本就想不了那么远啊!就算难过,他也是难过自己走得不够稳,根本不会想到还能回头找东西。”
“你们想想,相处这么久,他除了在拉车上面特别执着外,有提过任何不同的思路吗?”
那……那还真没有。
“更何况咱们丢的,也不是不能承受。”
白麓自己信誓旦旦的安慰别人,其实心里也打着鼓——毕竟是大黄,他知道什么承不承受的呢!
想了想,三口两口把手里的鸭腿啃干净,捋了把树叶擦擦手,这便又牵着马出发了。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他跑不快,我去前面再看看,等我回来接着吃。”
时阅川也紧皱眉头:“阿麓,这荒山野岭,倘若见到人,多留个心。”
大黄那样老实,绝不可能自己离开,而周边又没有找到他离开的痕迹,必定是碰上事儿了。
白麓也是这么想的,此刻看着那仍旧堆得高高的行李车,满心忧虑:“大黄啊,大黄,没了你,我们这行李怎么办呢?”
这话音刚落,便见行李车架又发出了“咣当”一声,上层的又哗啦啦向下跌落,仿佛中间那块塌了似的。
但大伙只是瞟了一眼,发现没有掉地上来摔坏,便不再关注了。
……
白麓策马飞奔,如今大中午,这里又是郊外路上,几乎见不着人。便是想找人询问,都没有方向。
而当她即将冲出山林边缘时,却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书生穿着儒生长袍,正捏着本书,在树荫下摇头晃脑,大声吟诵。
这……
白麓抬头看了看天:病的不轻啊。
“老人家,请问有没有见过一只这么大的黄牛?”
白麓比划了一下。
那树荫下的老头停下吟诵声,此刻打量她两眼,最后冷漠又高傲道:
“没有。”
“一头牛而已。”
“休要耽误我读书。”
白麓盯着他,突然冷笑一声。
“老头儿,你把我的大黄弄哪儿去了?”
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为何大中午要来这里读书?
浑身上下更是干干净净,连片树叶子也没沾上,要不就是他身怀灵术,要不就是附近有可以让他休整的地方。
更何况瞧他穿的也挺朴素,浑身上下没半点值钱的东西,牛在平民百姓家也是项了不得的财产,他怎么会说出“一头牛而已”的话?
心有所恃,必生骄横。
这老头,绝对有鬼。
……
白麓缓缓下了马,紧盯着对方。
而那老头却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头牛而已,我等苦读圣贤书,有了功名之后还缺牛吗?”
白麓眨眨眼,很有一套扎心言论:
“哦,那你有功名吗?”
果然扎到了,对面老头的脸色很是难看。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白麓的怀疑作出答案。
白麓也不等了,干脆利落的一伸手:“你一把年纪了,还要来偷我的牛,要脸不要?”
她本意是试探,这动作并不算快,然而那老书生见她跑过来,此刻抱着自己的书,哎呦一声,手忙脚乱的也扭头就跑。
而后突然张嘴大喊道——
“忽逢桃花林,夹案数十步!”
……
一瞬间。
满目苍翠的山林便被一片粉色的云霞笼罩替换,微风吹拂着粉嫩嫩的花瓣坠落,地上是纵横却平坦的小道。
那盛开的花朵在枝头颤巍巍的,好大一片桃花林。
白麓呆住了。
而那老书生却迅速的窜了进去,不过两三步,人便消失了。
而后,眼前的桃花林也消失了。
白麓握紧了拳头。
真以为躲起来就没办法了?
灵术又不是能一直没有限制的用下去的?
她松了缰绳,此刻拍了拍马儿:“回去吧。”
这被灵甲特意训练过的马儿便格外听话的踢踢塌塌跑回去了。
而白麓则找了出粗壮的树枝,直接坐在了上头,而后对着半空道:
“放心,我有的是时间熬!”
……
只消得片刻时间,时阅川便也骑马过来了。
“是发现大黄了吗?”
他将带来的糕点递给白麓:“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白麓也没客气,此刻手都没伸,只直接张开了嘴:“啊——”
时阅川顿了顿,拿出一块点心来喂了进去,又贴心的拽开了竹筒水壶。
白麓这才气愤道:
“这糟老头子不干人事,好不要脸!明摆着就是他把大黄偷走的。”
又一想:“他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搞不好咱们行李车上的东西也是被他那样转移走的。”
说着又给时阅川详细地描述了刚才的景象。
时阅川拧起眉头:“忽逢桃花林?莫非他的灵术是能将诗文的场景幻化出来,隐匿自身?”
“可,万一这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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