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宵,卫鞅独坐孙仲良坟头,思绪万千。
东方现出鱼肚白时,卫面对坟头:“孙将军,您安歇吧,卫鞅寻到道了,卫鞅要制定一部法令,法令一统,令行禁止,有罪重罚,有功激赏,公正严明。”
“如此则官吏无贪,庶民无私,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奋勇立功,个个避罪求赏,朝野形成浩然正气,则国家不怒自威。”
“如此,天下之人才能够强不执弱,富不侮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凡事依法而行,才能众生安乐,战祸不生!”
言毕,卫鞅朝坟头行三拜大礼,起身,看向东方。
霞光初照,辉洒大地,映红了他的面容。
大槐家的院落中,孪生子阿花姐弟双双跪在江寒的面前,忽闪着大眼。
江寒看向姐弟二人,语气凝重:“哥哥再问一遍,你们愿意做个墨者吗?”
阿花姐弟齐声应道:“愿意!”
“做墨者要吃很多苦,你们愿意吃苦吗?”
“哥哥!”阿花姐弟异口同声:“我们不怕吃苦,我们只想跟着哥哥,哥哥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好吧!”江寒一手按住一个孩子的头,轻拍几下:“哥哥收下你们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两个小墨者了。”
阿花姐弟叩首:“谢谢哥哥!”
“既然是墨者了!”江寒凝视二人:“哥哥就要为你们起个新的名字,你们的先父叫大槐,槐为木,从今天起,你二人就姓木。”
他对姐姐道:“阿花,你叫木华!”
木华叩首:“木华谢哥哥赐名!”
江寒转对弟弟:“阿果,你叫木实!”
木实叩首:“木实谢哥哥赐名!”
“木华,木实!”江寒的目光依次扫过二人,“从今天起,你们也不能再叫我哥哥了!”
二人急了:“不叫哥哥,我们该怎么叫呢?”
“叫钜子!”
二人拗口地叫道:“钜……子……”
“对对对!”江寒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叫!起来,起来,不要跪了,坐好,钜子给你俩讲个故事!”
二人坐好,江寒夸张地咳嗽几声,正要开讲,柴扉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宁偃、秦越人、徐弱三人走进。
宁偃的肩上斜挂着一只包袱。
徐弱趋近,揖礼:“禀钜子,宁大人有事寻您!”
江寒的目光转向宁偃。
宁偃放下包袱,叩拜:“钜子在上,请受宁偃一拜!”
“宁大人何以行此大礼?”
“在下决心跟从钜子,寻求天下兼爱之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乞请钜子收容!”
“宁大人!”江寒扶起宁偃:“卫国是天下富庶之地,楚丘为卫国大邑,听闻卫公已颁布诏命,赐封你为楚丘君。”
“你年纪轻轻就割城封君,富贵前程不可限量,这是何等幸事,你为何舍弃富贵前程,反来追随我这一个毫无所成的布衣之士东奔西走呢?”
“回禀钜子!”宁偃应道:“在下愚笨,唯见天下苦难,未曾看到富贵前程,墨家一心只为天下苦难,在下感同身受,诚愿为此奔走余生!”
江寒满意的点了点头:“宁大人能看到天下苦难,说明你有悲悯之心,只是,天下苦难仅靠悲悯是不够的,这也是墨派弟子各有所长、精通百工的原由,请问宁大人有何专长?”
宁偃面露愧色:“在下天资愚笨,并无所长!”
江寒微微一笑:“宁大人可有偏好?”
“钜子是指……”
“就是你这一生最愿意做的是什么?”
“在下自幼舞枪弄剑,跟随孙老将军学过兵法战阵……”
说到这里,宁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钜子不要误会,在下习演兵法,想的不是兴战!”
江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偃:“兵法为战而用,战为苦难之源,非兼爱之道,你既然有意寻求兼爱之道,心中却放不下用兵之术,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宁偃道:“武字从止从戈,乃上兵之学。”
能从止戈方面去分析兵法,其根器断不是寻常武者了。
“解得好!”江寒赞叹道:“你这叫以戈止戈,以战止战!你且说说,你想怎样做到以战止战呢?”
宁偃朗声答道:“虎豹虽凶,却奈何刺猬不得!圈羊的篱笆若无破绽,野狼就寻不到攻击的机会!”
一旁的徐弱连连点头:“钜子,宁大人的回答,正合墨家守御之术!”
江寒却是摇头,似是说给宁偃,亦似在提醒徐弱:“守御之术只可免一城之祸、一时之灾,走不长远呐!”
见江寒话中有话,徐弱咂吧几下嘴,止住了话头。
宁偃拱手道:“请钜子明示,该如何以战止战?”
江寒盯住宁偃:“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天下不平,战事不止,若天下共为一国,民众有刑法秩序约束,有葛麻之暖,有粟麦之饱,才是真正的以战止战,一劳永逸。”
宁偃略略一想,郑重叩首:“宁偃愿追随钜子以战止战,平定天下!”
“好!”江寒把宁偃扶了起来:“墨家正需要宁兄这种有志之士。”
他转头看向秦越人:“秦兄可愿随我一同去往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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