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把一杯茶水推到了公孙贾的面前,笑问道:“公孙先生,觉得两位公子如何?”
公孙贾摸着自己的鼻子:“两位公子的基础还是很好的,可惜在下讲课时偶能看到两位公子沉沉欲倒,或许是在下太急了。”
“确实啊,虔儿志在军旅,不喜书文,尚且不说,就单说渠梁,你说的这些,怎么是说给一个六岁孩子听的。”
江寒无奈地笑着看着公孙贾。
公孙贾沉默不语,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最后还是说道:“但是江先生,你要明白,渠梁公子是王家之人。王家之人,就该是如此的。”
王家之人,就该是如此的,要比任何同人都强,比任何人都出色,不然怎么叫做王家。
江寒摇头一笑:“操之过急,总是不好。”
“哎。”公孙贾叹了口气:“在下且听江先生的课便是。”
还未到午间,嬴虔和嬴渠梁就已经正坐在了院中的桌案前,嬴虔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嬴渠梁看上去有些紧张,也有些懊恼。
谷皈
很显然,上午公孙贾交给他的课,他还不能掌握。
如今若是那江先生再来一堂,今夜恐怕是不用休息了。
等到江寒走上来的时候,二人低着头鞠躬:“江先生。”
江寒在他们面前的软塌上随身坐下,不是正坐而是盘坐。
“我年纪比你们大上不少,又是你们的先生,便叫你虔儿、渠梁如何?”
江寒看着嬴虔和嬴渠梁简单地问道。
嬴虔抬起头看了一眼江寒,这位先生与以往的先生好像有些不同,以往的先生看向自己时眼中总带着一些畏惧,这位先生的眼中却满是和善。
“可以。”嬴虔点头应允。
“江先生请便便是。”嬴渠梁也没有拒绝,长请不敢辞,江寒是他的先生,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寒点了点头。
“我和公孙先生不同,不曾居于庙堂,流离于诸国乡野,在学问上无多言可说,今日的课,我先教你们四句十六字,你们且先记着便好,不懂的,我慢慢与你们讲解。”
说着,江寒转头看向嬴虔:“虔儿,我知道你想成为纵横疆场的战将,读书习文对领兵打仗并无坏处。”
对于二人,江寒打算用不同的教育方式,因材施教。
秦献公当他们是自己的缩影,把自己做到的做不到的都强加给他们,公孙贾当他们是前程,把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强加给他们。
他们一丝不苟,正襟危坐,恍若一件货品,而不是个人,所以江寒打算先教他们千字文,教他这人伦道理。
索性,早些年背的这东西还未忘记,只需去掉些这年代还未有的部分,亦是可教。
江寒看着二人,淡淡的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一旁听课的公孙贾听到这十六字,惊讶地抬起了头,短短一句话,是道尽了天地基理,浅显易懂。
“你们可听懂了?”江寒和声问道。
嬴虔听在耳中,觉得恍有玄玄之念,又有层隔膜,说不清楚。
冥冥之感,如有所悟,嬴渠梁思考了许久,皱着小小的眉头。
“先生……我不懂。”
江寒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天是青黑双色,大地为黄,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的状态中。太阳正了又斜,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在无边的宇宙之中。”
“此乃天地形成之态,天地,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二人听着江寒的话,思索着往日所见之天地日月,皆如江寒所说,真是如此。
“懂了?”
二人似有所悟,一同点头道:“懂了。”
“好,那便讲下十六字,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唔,先生,有些不懂。”
“寒暑冬夏循环变换,来又去,去又来;秋天收割庄稼,冬天储藏粮食,积累数年的闰余并成一个月在闰年里;古用六律六吕来调节阴阳。”
寒暑往来、人耕贮藏、云何成云、雨何成雨、时间闰律、河海之分、何人造字、商周为何。都在千字文中,百家可学,皆可做蒙学开篇所讲。
短短半个时辰,四句十六字就已经讲完了,嬴虔和嬴渠梁二人还是意犹未尽。
“下课。”江寒看向嬴渠梁:“渠梁,你把今日所学的四句十六字抄写十遍,明日我考较你其中的道理。”
嬴渠梁起身行礼:“是。”
嬴虔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先生,我呢?”
“你呀!”江寒的嘴角勾起:“留下来练剑!”
……
烈日炎炎,一柄寒光闪闪地青铜长剑横在半空,剑锋却是打着颤颤,不远处,两个青年人正在坐在一旁的桑树下下着棋,喝着茶,颇有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五月份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站在日头下都让人感觉皮肤就像是火烧着一般难受。
“嗡!”嬴虔咬着牙将长剑一甩而出,剑锋发出一阵嗡鸣。
这一个下午,他已经刺了上千剑了,就算他从小习武体力过人,也感觉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手上就像是缠了几十斤的石块一样,抬都抬不动,更别说刺剑了。
“出手力道不够,速度也差了不少,重来。”
坐在一旁阴凉处的黑衣青年看着棋盘,头也不抬地说道。
嬴虔咬着牙,倔强的抬着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腕接着一剑一剑地刺着。
公孙贾轻轻地将一枚棋子放入了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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