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邹厘说。
她打着手电筒,替他照明。
夜里的风吹过青灰色的天空,刮起屋檐上的尘土。
前方一扇破败的大门上,插着面醒目的小旗子,上面印着《跟我一起过周末吧》节目组的logo。
屋子比邹厘想象中的还要破旧。
但看看旁边的秦则,又觉得好像无所谓了。
两人的房间挨在一起,室内布置一模一样,简单的木床、椅子、置物架,布满灰尘。
窗户漏风,邹厘打了个冷颤。
秦则屋内屋外查看了一遍,说先把窗户堵上。
他找到旧报纸和胶带,踩在椅子上。
邹厘在旁边帮忙,两人配合默契,他一个眼神,她似乎就能读懂他想要什么东西,接着就会把工具递上前。
两人全程交流很少,默默做事。
窗户打好补丁,邹厘去院子里打来井水,想将床和柜子大致擦一遍。
秦则从她手中接过盆。
水很凉,邹厘捏着抹布没给他,“还是我来吧?”
“不用。”秦则说。
被拒绝后,邹厘站在原地有些无措,她看着秦则弓起背擦拭灰尘,感觉到无所适从。
头顶灯光昏暗,除了窗外的风声,房间内只剩下抹布从木料上磨擦而过发出的动静。
秦则似有所察觉,忽然回头看了邹厘一眼,对她说:“帮我换盆水。”
邹厘几乎立即答应下来,她从刚才的困境中解脱,端起地上的满盆脏水,去屋外倒掉,重新接了一盆清水进来。
等秦则擦完东西,邹厘也把床铺好了。
总导演坐在监控室里看得清楚,四组嘉宾之间的对比实在太过明显。
婆媳组住豪华小洋楼,两个女人敷着面膜,边看电视边谈天说地,逍遥自在。
二胡cp抽中了房车,男生在给女生弹吉他唱歌,把现场变成了演唱会。
父子组的詹星在木屋里哄小灏觉睡觉。
小孩闹脾气,哭着找妈妈,詹星扮鬼脸逗他笑,还得临时编故事哄他。没带过娃的詹星垮着脸,自己也想哭。
但相比而言,惨不过“沉默寡言”二人组。
他们连热水都没有,得临时烧。
好在节目组没有太过丧心病狂,屋檐下有柴堆,不至于让人大晚上的去后山捡树枝。
秦则摸出打火机,撕了几张报纸引火。
邹厘挑了两三根细长枯枝,折断,夹在火盆上。
她头发齐肩,为了方便干活,扎起一个小揪,忙到这会儿鬓边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鼻头上粘了点灰。
偶尔秦则跟她说话,她会不自觉地向前倾身,弧度不明显,但眼神总显得那么认真。
她跟秦则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来之前,秦则以为这个周末会过得辛苦,该是他照顾对方才是,但邹厘几乎所有事情都想抢先一步。
让秦则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才是被照顾的一方。
火堆燃起来。
猩红火苗跳跃,外面的梅树梨树在风中狂舞,枝叶翻飞。
乌云散开,窗户上透进一点雪白月光。
秦则和邹厘坐在火堆前烤火取暖,一边等水烧开。
秦则看见她手指通红,问:“冷不冷?”
邹厘摇头,“不冷。”
“你呢?”她反问。
怕他嫌烦嫌吵,总是等他递一个话题,她才往下接着说两句。
秦则也说不冷。
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响。
条件不允许他们洗澡,只能勉强泡个脚。
各自回房间前,秦则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密封的瓶子,将里面装满热水。
他把瓶子给邹厘,“晚上睡觉放被窝里,暖和。”
邹厘受宠若惊。
“谢谢。”她今天对他说了很多遍谢谢。
秦则笑了,“还有两天要一起过,我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觉得不舒服了,直接告诉我。”
“不会,你已经很好了。”邹厘捧着热乎乎的水瓶说。
“我话很少……你会不会觉得尴尬?”其实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其他三组的粉丝看上去对自己的搭档那么热情,她担心她的表现会让他不自在。
秦则太高,挡住了窗口的月光。
邹厘听见他说:“正好,我话也不多。”
---
第二天,邹厘被鸟鸣唤醒,叽叽喳喳的叫声穿破晨雾,扰人清梦。
邹厘推开大门,打了个哈欠,呵出大团白雾。
山中空气清新凛冽,门前的草木上覆了霜,屋檐下挂着冰棱。
秦则还在睡,节目组的任务已经送达。
任务卡片上说,今天的早餐需要嘉宾们自己争取,请尽快前往集合地点参加游戏,赢得早餐。
秦则听见外边动静,也起了床。
十分钟后,两人洗漱完出发。
路上结着一层薄冰,邹厘走路打滑,秦则走她旁边,扶了她好几次。
但凡他反应慢一点,邹厘就要摔得人仰马翻。
——“谢谢。”
——“没事。”
——“谢谢。”
——“不客气。”
——“谢谢。”
——“不谢。”
两人一如既往地客套,生疏,保持距离。
旁人却在这种生疏中察觉出了一点儿兴味,他们之间仿佛有种奇妙的磁场感应。
每次邹厘要往后仰,秦则必定伸手拉她一把。
重复数次后,连跟拍的摄影师都忍俊
喜欢你是不是活腻了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