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法兰掌力先到,姬晓风笑道:“乖乖,好厉害!”身形一侧,避过一边,却不料正好避入竺法休的掌力笼罩范围之内,姬晓风立足不稳,一个踉跄,反弹出来,竺法兰的掌力又自前心攻到。
原来竺氏兄弟深知姬晓风天罗步法的高明,吸收了两次教训之后,姬晓风第一次是仗着轻功逃脱,第二次是得金世遗暗中相助,但在紧要关头,也曾用过天罗步法解危。两兄弟苦练了一套阴阳八卦掌,遇敌时一东一西,掌力一刚一柔,互相配合,任敌人轻功如何高明,也决难逃出他们的掌力范围之外。
姬晓风发觉一股大力自前面撞来,只好也发出掌力反击,他新近练成金刚掌力,虽然不如大悲禅师的功力卓绝,却也不在吉罗遮之下,哪知一掌发出,前面的那股力道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自己这股掌力却也攻不过去,似是被软软的一层棉絮裹住,急切间竟然撤不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竺法休续发一掌,劲风呼呼,已袭到了姬晓风的后心。原来他们两兄弟的掌力可以刚柔互易,随心变换,只要其中有一人用柔劲“粘”上了敌人,另一人就可发动猛烈的攻击。
幸而姬晓风已练成了护体神功,但后心被竺法休的掌力一撞,也觉隐隐作痛,不觉心中恼怒,想道:“纵然我有不是,你们也不该下此辣手,竟然想要我这条老命!何况我当年也是为势所迫,并非想独自吞没赃物。”
一怒之下,姬晓风不顾耗损元气,也使出了两种不同的掌力,右掌向前一拍,使的是第八重的修罗阴煞功,左掌反手向后拍出,用的却是大乘般若掌力,这两样武功都是乔北溟秘笈上的一等一的功夫,姬晓风练习有素,比起他刚才所用的新练成的金刚掌,威力强弱,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竺法兰登时打了一个寒噤,竺法休的刚猛掌力也被他迫退。
竺法兰从前也领教过他的修罗阴煞功,当时姬晓风只练到第七重,远不如现在的厉害。修罗阴煞功是练到了第七重之后,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若非已得正宗内功心法,或有灵药相辅,便难再练下去;但倘若过了这一关,每多一重进展,功力便陡增一倍。
竺法兰以前与姬晓风较量,两次都是他占了绝对上风,这次却是感到肌肤起粟,遍体生寒,不禁吃了一惊,心中想道:“几年不见,这老贼的功力竟精进如斯,真是奇怪!”
原来姬晓风自那年得金世遗指点之后,将各家各派的武学冶于一炉,早已练成了正邪合一的内功,自是今非昔比了。另一边竺法休接他的大乘般若掌力,却较他的哥哥要好一些,因为运用修罗阴煞功颇伤元气,大乘般若掌力便不能尽量发挥,竺法休全力支撑,堪堪抵挡得住。
姬晓风见竺法兰牙关打战,心中想道:“他虽然下手无情,但当年之事,我到底也是有点对他不住。”心念一动,修罗阴煞功撤回了两分,不料竺法兰的掌力乘机便袭过来,一团柔劲,将姬晓风的阴煞掌力裹住,登时“胶”在一起,成了双方暗斗内功,谁也不能收劲。
竺氏兄弟在印度达摩祖师所传的那一支派之中,是有数的高手,辈分武功都在吉罗遮之上,这时两兄弟联手合斗,要胜姬晓风固然不易,姬晓风想要摆脱他们的掌力却也不能,双方成了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不由得都暗暗叫苦。
眼看就要两败俱伤,大悲禅师忽地走出来道:“主人说过,今日是以武会友,无须分个强存弱亡,我看这一场就算作打平了吧。”场中的裁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却不敢上前将他们分开。
大悲禅师口中说话,脚步不停,只见他走到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恰好与三个人的距离相等,双袖一挥,随即听得一阵“嗤嗤”的激动气流的声响,竺氏兄弟和姬晓风都向旁边跃出一步,原来大悲禅师这双袖一挥,恰到好处,将两边的掌力隔断。
竺氏兄弟犹自愤愤不平,大悲禅师合十当胸,忽地向竺法兰施了一礼,道:“今日重逢故友,欣慰何如。家师痛禅上人有点礼物,嘱托贫僧送给贤昆仲,以解昔日之嫌,也是物归原主之意,还请两位收下。”
竺氏兄弟听得“物归原主”这四字,心头都是卜通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大悲禅师已取出一个黄布包袱,上面写着三卷经名,正是姬晓风当年从少林寺盗去,而竺氏兄弟梦寐以求的那三卷达摩遗书。以大悲禅师的身份,他们当然用不着打开包袱看个真假了。
竺法兰喜出望外,将那三卷经书收下,连连道谢。大悲禅师道:“咱们红花绿叶,本是一家,自己人何须客气。要谢也只能谢姬施主。”姬晓风笑道:“大师你挖苦我了。不错,我曾‘借阅’过贵寺的这三卷经书。但早已归还,这就与我无关了。你慷慨送礼,我可不敢沾光。”
大悲禅师正容说道:“你在书中添加的注释,对这几门武学大有发挥,家师说你不但还本,而且付息,算起来还是我们沾了你的情。他知道你和两位竺师兄因了此事失和,很觉过意不去;这次送礼,另一个原因,就是想为姬施主解开这点小小的过节,以报姬施主之情。”
竺氏兄弟得了经书,满怀喜悦,对姬晓风的仇怨也早已烟消云散了。两兄弟齐声笑道:“说得不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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