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天提及法杖,又触了他的霉头,更为愤怒,当下“哼”了一声,心道:“无知小子,狂妄如斯,不叫你当场出丑,你也不知我的厉害!”面色一沉,便即伸出食指,向江海天遥遥一戳。
他们二人相距二丈有余,孔雀明伦王伸指一戳,只听得嗤嗤声响,劲风如箭,直射江海天胸口的“璇玑穴”。孔雀明伦王已练成无形的罡气,可以在数丈之外杀人,用来点穴,那就是最厉害的隔空点穴功夫!
江海天神色自如,暗暗好笑,却佯作不知,仍然恭恭敬敬地说道:“晚辈不敢僭越,请上人先出高招!”孔雀明伦王见他兀然不动,大吃一惊,连点十数点,遍袭他周身各处大穴。江海天默运玄功,他的罡气哪能侵入。
江南嘻嘻笑道:“我的儿子请你指点,你当真就只是指指点点么?”姬晓风笑道:“我看你不必装模作样了,还是好好的请我的侄儿指点指点吧!”
孔雀明伦王老羞成怒,大吼一声,身形疾起,到了江海天面前,一掌便劈过去。江海天翻掌一迎,只觉手心微微一烫。孔雀明伦王以罡气凝聚掌上,比欧阳仲和的霹雳掌和雷神指还要厉害得多,江海天从前和他对过一掌,当时只觉如触烧红的烙铁,但现在只是有点微烫的感觉,这是由于他服食了天心石之后,功力大大增强的缘故。
江海天只是感到微微一烫,孔雀明伦王却感到对方的内力如潮涌来,竟把他的罡气冲得倒退回去,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孔雀明伦王用了十年苦功,才练成这无形罡气,平时唯恨罡气练得还不够强,这时却唯恐它反而伤了自己,恨不得它越弱越好。
在江海天内力催迫之下,孔雀明伦王的罡气如潮水倒退,根本就由不得他作主。不过片刻,孔雀明伦王只觉胸口胀闷不堪,心房似乎随时都可爆炸!
孔雀明伦王面色铁青,双眼火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大叫一声,忽地用力一咬,咬断舌尖,张开大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劲风疾起,血花溅出数丈开外!
原来孔雀明伦王为了保全性命,只好自行散功,他咬破舌尖,罡气一泄无遗,这么一来,他的十年苦功虽是毁于一旦,但五脏六腑,却不至于因受罡气的冲击而碎裂了。
江海天避开正面,身形晃了一晃,随即一跃而前,扶住了孔雀明伦王,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口内,左掌贴着他的胸口,一股真气从他的“璇玑穴”透进去,将他的瘀血化开,也将他的吐血止了。
原来江海天无意伤他性命,只是恨他恃强作恶,故而用这个法子,破他的罡气,迫他自行毁去上乘的内功。那颗药丸是金世遗留给他的碧灵丹,是用天山雪莲作主要药材制成的,他仅存一颗,这时也给了孔雀明伦王,免得他受伤太重。
孔雀明伦王在咬破舌尖,将罡气与鲜血同时喷出来的时候,本来还存着与江海天两败俱伤的念头,哪知江海天的内功实在太高,只不过晃了一晃。孔雀明伦王毒计不逞,自份必死,却不料江海天非但不乘机毙他,反而将他救了。孔雀明伦王对他是又恨又怕又有一丝感激,无话可说,只有神色惨然,跄跄踉踉地下场。
江海天只一举手,就把孔雀明伦王弄得如此下场,座中各国高手,都是耸然动容,连宝象法师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班栋走出场来,对江海天遥遥一揖,说道:“江小侠神功无敌,佩服,佩服!”江海天还了一揖,说道:“微末小技,贻笑大方,还请班大师多多指
教。”
两人相互一揖,江海天衣袂飘飘,头发散乱,身体却兀立如山,纹丝不动。但那班栋却似突然矮了半截。原来他是暗中和江海天较量内功,双方内力发出,班栋禁受不起,只好用重身法定住身形,以免震倒。这座大殿的地板虽然是用坚硬的花岗石铺的,却也经不起班栋的一踏,班栋的双足都踏入了地板之中,因而看起来就似矮了半截。他功力如此深厚,已是世间罕见,但比起江海天来,却又是相形见绌了。
班栋拔起双足,一声长叹,神色黯然,说道:“不到高山,不显平地,今日来到贵国,始知天外有天。徒弟尚且如此,师父可知。我这点微末之技,妄图与金大侠较量,那真是米粒之珠,要与皓月争光了。”他这回是真正的口服心服,说了这话,便即离场。
江海天连败两大高手,各国武士,无不震惊,虽然江海天已经归座,他们也不敢单独出来,向中原豪杰挑战,他们心中均是如此想道:“这姓江的年纪轻轻,已然如此了得,看来中国的武学确是深不可测,难与较量。”
尼泊尔的武士聚在一角嘁嘁喳喳地商量了一会,推出两个人来,一僧一俗,披着纯白袈裟的那个高瘦僧人,是尼泊尔旧王从波斯礼聘来的袄教高手,法号景月上人;那俗家武士,则是尼泊尔本国的第一高手,名叫孟哈赤。
这两人走出场来,向冰川天女施礼说道:“请公主出场,我等有事禀告。”冰川天女离座而起,冷冷说道:“今日在此场中,不必拘尊卑之礼,你们是意欲与我比武么?”孟哈赤道:“不敢。我们是奉了国王之命,请公主归国的。”
冰川天女走到场中,扫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你们是奉了哪个国王之命?”孟哈赤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我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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